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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 Nosy (備份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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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卌八、秋夜喧囂。村外的



作者語：
因校稿而晚了些發佈。

非常抱歉。






秋天的夜晚很熱鬧。村外的平原上，蟲兒們徹夜高歌。提燈夜遊時，大小不一的蟲子會飛向燈火，撲往人們的臉或身上。

四周正凝著夜露。衣著因撥草前行而濕透了，褲擺下探出頭的趾尖似乎很冷。但 12 歲的安婕琳卻絲毫不在意地走在草原上。



『安婕，別跑，很危險』



貝爾格理夫邊說邊用手拂去身上的蟲子。安婕琳轉身，露出淘氣的笑臉。



「欸嘿嘿……」



她就這麼回頭跑去，直撲向貝爾格理夫的懷裡。



「星星小姐、好美噢！」

『是呢……』



貝爾格理夫輕撫著女兒的頭髮，吹滅油燈。轉眼間黑暗便環繞在父女倆身邊。滿天繁星下，遠山只剩黑色的輪廓，草葉的形狀依稀可見。



安婕琳邊眨著水靈的雙眼、邊握緊貝爾格理夫的大手。



「比剛才還漂亮……」

『是啊。周圍的光消失後，星星就會變亮囉』



安婕琳抬頭望向星海，並向貝爾格理夫伸出雙手。



「抱抱」

『嗯？哈哈，妳呀』



貝爾格理夫緩緩地微蹲，抱起緊黏著他的安婕琳。




再過不久，安婕琳將前往奧爾芬市。已經和祭典結束後、最後一批離開的商隊說好了一起啟程。

看著將臉埋在自己胸前的女兒，貝爾格理夫笑著說。



『……就快出發了呢，安婕』

「嗯……」



安婕琳維持著這姿勢，身子蠕動了幾下。

貝爾格理夫溫柔地摩挲著她的頭，徐徐地走在滿是露水的草地。



『會碰上很多事情、遇見各種人呢』

「嗯」

『一定會很有趣的喔。能瞧瞧托爾內拉看不到的景色』

「嗯」



安婕琳緩緩挺起脖子，抬眼望向貝爾格理夫。



「可是……今天我聽旅行商人叔叔說」

『唔？』

「他說，城裡壞人很多。還有狡猾又奸詐的騙子。要我小心」



貝爾格理夫苦笑著輕拍了她的頭幾下。



『也是。人有很多種。有善也有惡……』

「……如果、人家被騙了怎麼辦。萬一變成壞孩子……」



看著女兒害怕地皺起眉頭，貝爾格理夫輕輕一笑，大手在背後安撫著她。



『放心，不會的。安婕很強。又強，又溫柔。妳答應過爸爸要成為那樣的冒險者對吧？』

「……嗯」

『而且……』

「而且？」



安婕琳好奇地仰望著他。他笑著把她重新抱好，並稍微擁緊了些。



『不管安婕變成怎樣、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哪怕與全世界為敵，爸爸也絕對會站在妳那邊』

「……嗯！」



安婕琳回抱著貝爾格理夫。

星光熠熠。



○



從那時起，她的狀態就莫名地很好。不只是糾纏許久的夢魘不再襲來，帶著忐忑的心入睡的她，已能一覺無夢到天明。(*1)

這情況維持了好幾天，那些噩夢就像幻影般不真切。(*2)




由於她感覺好多了，便自信地和八雲和露西爾說「用不著在托爾內拉過冬囉」，表示在秋日祭後就回來。(*4)

不知能否歸功於此，八雲和露西爾也將一起去托爾內拉。不僅是露西爾，八雲也顯得五味雜陳。(*5)




八雲倚牆晃著手中的空酒瓶。



『唔——明天就要出發，這麼喝沒問題哇？』

『喝酒時別那麼掃興啦——』



瑪格麗特面不改色地又乾了一杯。雅奈莎雖然看似沒事，但米麗安已闔上眼睛、身子搖搖欲墜。露西爾也把抱在懷中的六弦琴當成槳划。

安婕琳燦笑著開了另一瓶酒。



「沒事……不用早起」

『那不是重點吧……也罷、無所謂哇』



八雲苦笑著含起煙斗。雅奈莎有些介意地從安婕琳手中接過酒。



『妳也太有精神了吧……怎麼了嗎？』

「不曉得。但沒關係。狀態好就好」



安婕琳把自己的杯子斟滿了酒。酒滿了出來，沿著杯緣流下。瑪格麗特擺了個怪表情。



『再怎麼有精神也太怪咧。喝茫了嗎？』

「喝這麼多，當然會醉」

『哼，是嗎。算啦，安婕的怪又不是一兩天的事咧』



安婕琳一飲而盡，誇張地將杯子往桌上一擺。



「哪裡怪了……只是全身洋溢著喜悅……」

『就是怪在這咧』

『有點過頭囉』

『安婕不是該睡了哇？』(*7)

「咕嗚」



被三人這麼一說，安婕琳心有不甘地噘起嘴。

明明並非刻意而為，卻被認為是奇言異行嗎。不知為何，安婕琳鐵了心、湧起一股叛逆感，不悅地披上外套。(*8)



『喂、妳要去哪？』

「散步！」



她說完便快步離開。身後的三人面面相覷，聳了聳肩。

深夜的街上滿是涼爽的晚風。當安婕琳深深地吸了口氣，醉意似乎退了幾分。




縱使街上人來人往，她一轉進小巷，周圍就靜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獨自迎著冷風，她喜歡這種比和大家一起喝酒時的歡鬧，更增添幾分靜謐的氣氛。這麼一想，安婕琳覺得自己或許是變得有些奇怪。



半個月亮懸在建物間的狹窄夜空。因著灑落的月光，腳邊即使沒有路燈也很亮。她哼著歌，踏著輕快的腳步。

就快要再次短暫告別這地方了。等從托爾內拉回來後，又將踏上更遠的旅程。想到這裏，她認為像這樣的時光也很珍貴。



她在石板路上的石塊間跳躍。

12 歲時剛到城裡的那年，她也是這麼走著的。




她隨興地閒逛著，漸漸地來到一處類似高地之處。附近突然變得空曠。

由於時值深夜，這裡除了安婕琳之外空無一人。是塊不大的空地，通風也很好。(*10)



這裡看不到衛兵，連流浪漢都沒有。安靜得彷彿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呼吸。

家家戶戶的屋簷都被皎潔的月光照成一片白。再往前望去，是片寬廣的平原；遠處淡淡的山稜線往兩旁延伸，上頭飄著幾抹碎雲如絮。

再加上涼爽的空氣，心如止水的安婕琳靜靜地眺望著。似乎能看到很遠的地方。



她轉頭遙望北方。那是故鄉的方向，最近和親友們在托爾內拉生活了好一段時間。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11)

鼻子有些發癢，安婕琳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差不多該回去了吧，她想。



身後突然浮現一股詭異的氣息。本來還有些醉意的腦袋瞬間清醒，安婕琳轉身擺出架勢後，杏眼圓睜。



「你、怎麼……！」



眼前站著一名身著白袍的男子。

是在帝都時曾對戰過的身影。雖將罩袍拉得很低而看不見尊容，但無庸置疑的是【災厄的蒼炎】的修瓦茲。



糟了，沒帶劍。

安婕琳立刻伸手往腰帶上的短劍探去。



『別動』



修瓦茲冷冷地說。安婕琳停下了動作，視線牢牢地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宿敵這麼冷不防地出現，讓她的腦袋一時之間轉不過來。但現在不是該感到混亂的時候。



「……怎樣？」

『還敢問怎樣？』(*12)



修瓦茲的嘴角似乎在笑。



『到帝都撒野如茲，心裡居然沒有底嗎？』(*13)

「……為了報仇？居然特地追到這……」



安婕琳還沒說完，腳邊突然變亮。她雙眼一睜、立馬跳開。腳下浮現一個魔法陣，竄出蒼白色的火柱。她的髮梢發出清脆的茲茲聲、捲了起來。



「竟然……可惡！」



安婕琳剛著地便一個踱步往修瓦茲飛撲而去。他迅速地雙手持胸。緊接著身影一閃、安婕琳的短劍揮了個空。是傳送術。



「呃！」






安婕琳仍舉起短劍向修瓦茲招呼。

然而他大概是靠著傳送魔法，當她接近時瞬間消失，眨眼間便出現在安婕琳的身後。

他不瞋不喜地襲向安婕琳。她還沒來得及回神，空中又浮現出數個魔法陣，射出火炎及閃電。



可是安婕琳也不是吃素的。她以些微之差躲過了對一般人來說招招致命的要害，將身體運動到極限，化為僅止於皮肉傷的擦擊。(*15)

但無法否認的是自己只能挨打的事實。



「可惡……」



安婕琳嘖舌。要是有劍，至少能打得更精采些。

看著拉開距離、調整呼吸的安婕琳，修瓦茲開口說道。



『無法輕鬆解決嗎……功夫果然了得』

「說謊，你只是在玩吧……」(*16)



安婕琳瞪著修瓦茲說。


傳送魔法相當棘手。即便如此，他也沒馬上殺了她。不只是手下留情，恐怕是修瓦茲可能在盤算著甚麼吧。否則就說不過去了。

安婕琳揚起短劍，謹慎地測量著距離。



「……把魔王變成人類後，你打算怎樣？」



修瓦茲輕笑。



「有什麼好笑的……」

『妳害怕身為魔王的自己嗎？』



安婕琳咬唇。



「才不怕……跟我無關」

『真的嗎？』

「囉嗦！」



安婕琳蹴地而起。她隨即欺至修瓦茲的身前、揮砍短劍，但他傳送到不遠處的後頭，毫髮無傷地躲開了攻擊。長袍下的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



『發火不正證明被戳到要害了嗎？』

「才沒有……！」



我才不怕。安婕琳認真地這麼想。


她目光如炬地瞪著修瓦茲說。



「都是你，害母親、夏兒和小白受苦。饒不了你」



修瓦茲悶哼一聲、輕揚長袍的下擺，雙掌直指安婕琳。



『恨我嗎？想取我性命嗎？儘管來吧』

「……！ 你這──！」



安婕琳揮起短劍，奔上前去。她畫出一道切進修瓦茲死角的弧線。


修瓦茲嘴角勾起一抹輕佻的笑容。



『【黑髮女武神】不過爾爾。沒了伙伴就只是個廢物』

「咕唔……」



安婕琳雖重新握緊短劍，但思考突然停了一拍。

從剛才開始就很怪。在帝都跟修瓦茲交手時，他會這麼嘲諷對方嗎？那時的他常面無表情、一言不發，氣勢凌人。現在看來，他顯然在挑釁安婕琳。



縱然不知面前的他和在帝都時哪個才是真面目，但對認識修瓦茲的人來說，他是個冷酷而無情的男人。換言之，很難接受這個修瓦茲是本人。

若是演技，肯定也是為了什麼才挑釁自己。可不能被牽著鼻子走。再說，就這麼戰鬥下去也沒有勝算。



安婕琳甩了甩頭。

不行啊。被憤怒蒙蔽雙眼。快想起父親說過的話。

她彷彿反芻似地小聲咕噥了起來。



「遇到打不贏的對手就馬上逃……逃不掉就注意對方的動作，確保退路……」

『還在自言自語？』



亮起一道蒼白的閃光。安婕琳大驚、轉開身子。但閃光卻如長矛刺穿她的右肩。疼痛像燒傷般蔓延，衣服被鮮血所浸濕。



「——！」



沒事，沒傷到骨頭。

安婕琳瞬間做出判斷，躲開隨後襲來的所有閃光和魔法。她試著移動右臂。很痛，但還不至於抬不起手。她握緊短劍、壓低身子，盯著修瓦茲。

經歷過無數次生死關頭的安婕琳非常平靜。特別是每當她想起貝爾格理夫的話，就不會被情緒或恐懼所吞噬。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呼吸變了，修瓦茲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如同在帝都時那樣，他散發出冰冷、無情的氣場。

相較之下，安婕琳咧嘴一笑。



「……要認真打了嗎？」

『殺我，就憑妳？』(*17)



修瓦茲周圍浮現了數個魔法陣。魔力捲起旋風。

安婕琳目不轉睛地瞪視著修瓦茲。全身散發著毫無破綻的鬥氣，給人一種隨時都會飛撲而來的威壓感。修瓦茲似乎因此看來比以往都還要更謹慎。(*18)




烈火、狂風和悶雷跟魔法陣的閃光同時襲來。安婕琳微微扭轉身子躲開。一道蒼白的光芒，彷若埋伏在華而不實的招式之中。(*19)



「！」



她縱身一躍。由於壓低重心、大力跺步，因此跳得比平常還遠。光束穿透了安婕琳剛才所在之處。



『……什麼！？』



修瓦茲上揚的尾音，透露他難得的驚慌。本以為會反擊的安婕琳往後一跳，隨即飛也似地轉身就跑。轉眼間便已竄進小巷，身影消失在某個轉角。



『混帳！』



身後傳來修瓦茲的怒吼，安婕琳馬不停蹄地跑著。計劃成功。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反擊的意思。




「……不過呀」



果然還是自己的愛劍好。光是握在手上，安心感就會天差地遠。







「糟啦」



安婕琳蹴地而起。她踏著建物間的牆壁跳躍。看似想這樣登上屋頂。



『騰空可是下下策』



修瓦茲冷酷地將掌心轉向安婕琳說道。光芒越來越盛。



安婕琳俐落地將窗檯上的盆栽擲向他。

花盆在空中被閃光擊碎，碎片如天女散花般灑向修瓦茲，讓他暫時停止攻擊。

安婕琳趁機躍上屋頂，如破浪般將屋瓦劈哩啪啦地衝刺著。



月光傾瀉而下。人影沿著屋瓦扭曲、延展。

安婕琳在屋頂間奔馳。



「怎麼辦……雖然不該去找大家……」(*21)



畢竟她們喝得正開心嘛，安婕琳皺眉想。肩膀的傷口開始發疼。



不遠處，白袍微微一顫。

安婕琳嘖舌。傳送術太奸詐了。只能靠在蒼白色的光芒襲來前亮起的閃光，計算閃躲的時機。



就在修瓦茲的手心發出光芒時，安婕琳從屋頂一躍而下。

她流暢而輕柔地落地，並謹慎地環顧四周。看來像在大街上。雖然稱不上順利，但正切實地往雅奈莎的家移動中。



路人像醉漢般被從天而降的安婕琳嚇得手足無措。



「對不起！」



安婕琳一邊留意四周、一邊全速穿梭在晚上的鬧區。

冰冷的空氣戳刺著她的肺臟。這附近還有人跡。已是夜半時分所以人潮少了許多，但絕非空無一人。



修瓦茲會怎麼做？他似乎不喜歡多餘的動作，會不會波及路人？

雖說他要是認真想除去安婕琳，才不怕殃及無辜，但她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才突然出招。單就復仇來說，手段實在過於複雜。



然而目前並非思考雜事的場合。要是被揪住了困惑的瞬間，可能會真的命喪於此。




「各位！」

『哦——安婕，等不到妳回來，就出來找妳啦』



瑪格麗特的話音未落，安婕琳已奔向她大喊道。



「劍！有帶我的劍嗎！？」(*22)

『啥？沒頭沒尾的……哇、安婕，妳怎麼渾身是傷啊！還都是血咧！』

「之後再聊！修瓦茲來了！」



這句話讓眾人瞠目結舌。即便如此，她的夥伴們仍抄起各自的裝備，立馬提防戒備。

睡眼惺忪的米麗安杵著法杖，甩了甩頭。



『修瓦……？修瓦茲～！？騙人的吧、怎麼會～！？』

「我也不清楚……小心點」

『來了哇！』



所有人望向八雲視線的彼端。白長袍正被被來往的燈火照得發亮。



「散開！」



安婕琳大吼，旋即抱住米麗安、往一旁側身跳去。米麗安『呀～』的驚呼。眾人才剛疏散，便有數道蒼白色的閃光襲來。

握著長槍的八雲，厭惡地瞇眼說道。



『倒霉哇……』

『Sha la la la, babe. 』(*23)



露西爾撥響了六弦琴。雅奈莎不禁咋舌。



『可惡，我沒帶弓箭來……竟然在這種時候』



雖然她以往總是弓箭不離身，但今日晚宴的悠閒氣氛像是在自家般的安心感，因而把裝備留在房間裡。

然而除此之外，她們仍有不能當武器的米麗安的魔杖、不想擺在別人家的八雲的長槍，以及毫無醉意的瑪格麗特的劍。



『都閃開！由咱收拾他！』



瑪格麗特揮舞細劍，快步衝上前去。




「八雲小姐、這個借我」

『哦、拿去』



接過八雲腰間作為輔助武器的刀以後，安婕琳也往前跑去。她和瑪格麗特同時對上修瓦茲，修瓦茲使出比之前更強大的魔法，令她們寸步難行。



『唔～為什麼能連續發動那麼強大的魔法～看來還無所謂呢？』



米麗安喃喃自語。換做普通的魔法使，魔力早就枯竭了。

一直守著兩位魔法使隊友的八雲怒吼。



『露西爾！在還守得住的時候做些什麼！可撐不了多久哇！』

『再等等。嘟——嘟嚕嚕』(*24)



邊哼邊撥弄六弦琴的露西爾，摸索似地試彈著某些旋律，最後選定了什麼後點了點頭。她開始像歌誦般地詠唱了起來。



『星光閃閃  天河璀璨  萬籟之始  洪荒其後  喀啦啌哢  祈願好夢』(*25)



六弦琴的樂音不可思議地越來越響。增強的聲浪撼動著空氣。音波以露西爾為圓心向四周蔓延，修瓦茲的魔法陣頓時失去光彩，魔法的威力被減弱了。

米麗安訝異地眨著眼。



『能壓制魔法的大魔法～？哇呀～露西爾原來還會用這招啊～』

『嗚咕……我 very very 強哦，babe』(*26)



露西爾滿頭大汗地彈奏六弦琴。要完全抑制修瓦茲的魔力似乎並不容易。

但足以令他露出破綻。安婕琳持刀大喊。



「一口氣解決他！瑪麗！一起上！」



話音未落，她踢地而起。瑪格麗特從反方向奔向修瓦茲。八雲也架著長槍衝了過來。

米麗安揚起法杖。



『天宿黃道　光子相連　一子生波　地動山搖　隕若蜃樓』



雅奈莎拔出短刀，扔向修瓦茲的上方。轟隆作響的烏雲中，對著短刀落下電光。修瓦茲的動作在耀眼的閃電中靜止。



「哈啊啊啊！」



安婕琳手起刀落。修瓦茲往前伸出的手從肘部一分為二。瑪格麗特的細劍貫穿了他的腰間。

鮮血從修瓦茲的嘴裡滴下，但他仍把剩下的那隻手轉向安婕琳。



「——！」



安婕琳一個鷂子翻身。蒼白色的閃光掠過她的大腿。與此同時，八雲的長槍刺穿了修瓦茲的胸膛。



「去死吧……！」



安婕琳反握刀柄，提刃上劈。刀刃劃破了他的咽喉。修瓦茲仰面倒地，鮮血四濺。



蒼白色的光芒和魔法陣消失，寧靜的黑夜與月光再次降臨。

安婕琳聳著肩頭、吐著大氣，雙膝一軟。隱約傳來咻咻的奇怪呼吸聲。但很快就聽不到了。



「……贏了？」

『啊啊，算是吧……』



八雲低頭看著修瓦茲的遺體，表情有些複雜。瑪格麗特也困惑地呆站在原處。安婕琳不解地站了起來。



掀起罩袍後，露出方才都沒看清的面容。

安婕琳不禁抽了口涼氣。



「呃……伊什墨、先生？為什麼？」







*2: 原文『そんな事が幾日か続くうちに、もうあの悪夢を見ていた事自体が夢のように思われた』
*10: 原文中後段『見通しのいい小さな空き地になっていて、風が抜けて行く』
*11: 原文中後段『あの方向に故郷があって、自分が今こうしている間に、家族もトルネラで過ごしている。それを思うと不思議だった』
*12: 原文『何の用だと？』抓不到譯後修瓦茲的語感。
*13: 原文『帝都であれだけ暴れておいて、心当たりがないとでも言うのか？』承上。不太確定作者想表達他的心境如何。
*16: 這兩句的原文『「手を抜いているわけではないが……流石に良い腕をしている』『嘘つけ、遊んでる癖に……』。
*17: 這兩句的原文『「……わたしを殺す気になった？」「お前こそ、俺を殺せるか？」』修瓦茲十之八九不會用「わたし」自稱吧。
*19: 原文中後段『派手なそれらに隠れるようにして、ぴかりと青白い光が走った』
*21: 原文後段『皆と合流しないとだけど』的『合流』應有更好的譯法。
*22: 原文『剣！　わたしの剣持ってない！？』後段備用詞是超譯的「我的劍在哪？」
*23: 原文前段『しゃららら』可能是向1973年的這首歌的歌名致敬。
*26: 原文中段『べりべり強いぜ』，刻意用中英交雜的譯文，顯示露西爾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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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語：

錯愕的安婕一行人。
情緒從放鬆到緊繃，再到困惑。


秋蟲露夜鳴。
歡欣暢體憶金釵，
集力戮宿敵？


下一話，


虛實，
窗框，
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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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玖の花嫁
(by wandererc)多國語言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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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warrenchen 時間: 2022-01-27 22:18:38 (台灣)


※ 編輯: warrenchen 時間: 2023-05-13 11:33:45 (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