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寄自 ptt.cc 更新時間: 2022-04-07 11:38:05
看板 marvel
作者 標題 [創作] 邋遢姑12 交易
時間 Wed Apr 6 14:18:10 2022
※未滿250字之創作屬(極)短篇,每人每週限兩篇
※有爭議之創作,板主群有權在討論後刪除
※若有兒少不宜內容需在文章開頭註明且做防雷頁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安靜而美好的生活,更不存在什麼至死不渝的愛情。」
電視上,身穿黑衣臉戴口罩的女明星H移了移頭上的鴨舌帽,露出一雙濃妝豔抹的大眼睛
,對著簇擁的記者和麥克風丟下一句冷漠的控訴。
閃光燈四起,女明星H身旁的助理用手撥開層層疊疊的障礙,攙扶著嬌小又蒼白的女人,
抬頭挺胸走進法院大門。
「H,你真的沒有殺了您的前夫黃安達嗎?如果不是妳,妳認為又會是誰呢?」推擠與碰撞
中傳來尖銳的問題,也正是大家旁敲側擊、引領期盼卻遲遲無法命中紅心的、今天採訪的
主題。
中傳來尖銳的問題,也正是大家旁敲側擊、引領期盼卻遲遲無法命中紅心的、今天採訪的
主題。
「這提問的記者是誰?夠有guts,真想挖他來嘻雜誌就職。」電視機前,白大善拍著大腿
嚷嚷,引起全公司員工一致的白眼。
電視畫面停格,裡面的人似乎都在屏息以待,直到女明星H緩緩轉身。她眨了眨那對曾經
被喻為「人間最美流星」的眼眸,堅定而冷漠的開口。
「劈腿偷吃了這麼多年的渣男,死有餘辜,誰殺了都不足為奇。」
玲瓏苗條的身姿搖曳,女明星H離去的背影就像一朵在風中綻放的黑色玫瑰,嬌媚欲滴,
又危險至極。
「所以大家都很好奇黃安達的死阿。」白大善旋轉座椅面對會議室裡的大家,臉上的表情
提示了他的目的。「當紅中年男歌手裸身慘死在廉價摩鐵爐的床上,身中兩百多刀,雙目
被戳了稀爛。」雙手在面前比劃,彷彿已經想好了這週雜誌封面的標題。「誰?誰要自告
奮勇去調查?」他的眼神裡充滿鼓勵,每到之處人人唯恐不及。「啊哈。」目光停留在正
咬著筆桿,專心在電腦上解著踩地雷的編輯小張,還有一旁發著呆的尹凡心。「小張和阿
心,我們公司裡最年輕有為的黃金搭檔,就決定是你們了。」手比成槍的形狀,碰碰兩聲
,發出無形的子彈。
提示了他的目的。「當紅中年男歌手裸身慘死在廉價摩鐵爐的床上,身中兩百多刀,雙目
被戳了稀爛。」雙手在面前比劃,彷彿已經想好了這週雜誌封面的標題。「誰?誰要自告
奮勇去調查?」他的眼神裡充滿鼓勵,每到之處人人唯恐不及。「啊哈。」目光停留在正
咬著筆桿,專心在電腦上解著踩地雷的編輯小張,還有一旁發著呆的尹凡心。「小張和阿
心,我們公司裡最年輕有為的黃金搭檔,就決定是你們了。」手比成槍的形狀,碰碰兩聲
,發出無形的子彈。
室內一片應和聲四起,大家都為自己逃過一劫而熱烈贊同。「老闆英明。」「老闆慧眼識
英雄。」「老闆就會看人。」的恭維聲此起彼落,加上所有人緩緩移出會議室的動作,很
快的,明亮寬敞的空間裡只剩下還站著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白大善、完全不在狀況內的小
張、和才聽到自己名字清醒過來的尹凡心。
英雄。」「老闆就會看人。」的恭維聲此起彼落,加上所有人緩緩移出會議室的動作,很
快的,明亮寬敞的空間裡只剩下還站著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白大善、完全不在狀況內的小
張、和才聽到自己名字清醒過來的尹凡心。
「阿不。」尹凡心哀號,用手肘推了推小張,小張指頭一滑錯點到一個炸彈。「挖靠。」
他驚呼。「推屁,差點就要成功破解。」盯者佈滿紅色叉叉的螢幕抱頭痛哭。
「正好。」白大善接著說。「遊戲玩完了就給我滾去刷牙洗臉,打扮成人模人樣的,用你
那張說不爛的嘴,勾引H把事實都說出來。」
「白光頭那個小人,專寵新人,壓榨老員工。」小張嘴裡嚼著小魚乾,一面對著電腦上的
反射用雙手沾水把鳥巢一樣蓬鬆的頭髮壓平,梳理成規矩的旁分。
「阿。」資深助理姜姐剛回到座位上就舉起桌上的馬克杯滿面怒意。「張狗,把你的髒爪
子從別人的水杯裡拿開,有沒有規矩?」
「息怒息怒,姜姐,」小張理了理濃密的眉毛,抬起一雙充滿邪氣的貓眼睛。「妳看我有
沒有很帥?」
「帥你個屁股,小白臉。」姜姐把一疊資料甩在那張自戀的臉上。「白大善好眼光,你這
種吊兒啷噹的輕浮男子,正好是為姑娘壇量身打造的目標對象。」
姑娘壇是隱身在某台北高級住宅區裡的神祕私壇,傳說專打渣男小三,不能讓有情人終成
眷屬,就誓言要棒打世上所有負心漢。一開始從網路上發跡,在曠男怨女間掙出了口碑,
近年把市場轉向高端,成為上流名媛失婚失戀後最愛去的地方。
眷屬,就誓言要棒打世上所有負心漢。一開始從網路上發跡,在曠男怨女間掙出了口碑,
近年把市場轉向高端,成為上流名媛失婚失戀後最愛去的地方。
由愛生恨的情緒最為刻骨銘心,前仆後繼的,姑娘壇成為了背叛者最聞風喪膽的三個字,
近年來很多不明原因的受傷死亡案件,聽說都與這個地方有關。
消息傳得沸沸揚揚,這個女明星H和她丈夫黃安達的死,肯定和這當紅炸子雞姑娘壇脫不
了關係。
「曉慧,妳要不要跟我演情侶?」小張現在正在茶水間裡和天真無邪的大學實習生曉慧攀
談,他故意側臉露出稜角分明的下頷線,俾倪著微笑展現謎之自信。「故事線大概就是你
和我在交友軟體上認識,交往了三個月,才發現我是個優良漁場管理員,騙走了妳的初夜
,還和其他五名以上大學生同時發展關係。」
談,他故意側臉露出稜角分明的下頷線,俾倪著微笑展現謎之自信。「故事線大概就是你
和我在交友軟體上認識,交往了三個月,才發現我是個優良漁場管理員,騙走了妳的初夜
,還和其他五名以上大學生同時發展關係。」
曉慧看著眼前的主管面有難色,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可是……」雙手交疊在裙子上
,扭成了麻花捲。
「可是什麼?這是讓妳大展演技的機會,去姑娘壇告我一狀,說要讓我死無葬身之地,讓
我們嘻雜誌為廣大人群解密,那地方到底靈不靈驗。」
「可是……可是……。」
「妳是不是要說我要是真的詛咒死了怎麼辦?」小張自以為是的擺著手。「安啦,什麼怪
力亂神,十之八九都是假的,我張狗在嘻雜誌社打滾十幾個年頭就沒出過事。」
「出事了也沒關係,他得罪的人不少,死了很多人會買鮮花去他葬禮上跳舞。」白大善走
進來,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談。「要帶曉慧去可以,保護好她,要是少一小塊皮,學校怪罪
下來,我第一個把你的薪水扣到下個世紀。」
進來,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談。「要帶曉慧去可以,保護好她,要是少一小塊皮,學校怪罪
下來,我第一個把你的薪水扣到下個世紀。」
「可是……」曉慧還在欲言又止,小張轉動著灰色的眼珠,咯咯笑出了聲。他欺身向前,
在曉慧的耳邊說著悄悄話。「可是妳喜歡我們家尹凡心對不對?」曉慧羞紅了臉。「妳答
應我,我就讓阿心去採訪H的時候帶上妳。」
在曉慧的耳邊說著悄悄話。「可是妳喜歡我們家尹凡心對不對?」曉慧羞紅了臉。「妳答
應我,我就讓阿心去採訪H的時候帶上妳。」
曉慧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答應,沒有發現小張灰色的眼睛剎時染上了一層興奮的綠。
等待姑娘壇預約時間之前,小張約了尹凡心去黃安達慘死的旅館睡一覺。
「大桃子汽車旅館。」站在閃著粉紅色霓虹燈的招牌底下,小張把一隻手搭在尹凡心的肩
膀上,一個字一個字唸著繽紛看板上的價目表。「休息一個小時三佰,過夜一千五。」他
歪著頭用頭髮磨蹭後輩同事的頸項,領口散發濃厚的古龍水味,把尹凡心薰得不敢呼吸。
「過夜比較划算,你說是不是阿,親愛的?」
膀上,一個字一個字唸著繽紛看板上的價目表。「休息一個小時三佰,過夜一千五。」他
歪著頭用頭髮磨蹭後輩同事的頸項,領口散發濃厚的古龍水味,把尹凡心薰得不敢呼吸。
「過夜比較划算,你說是不是阿,親愛的?」
「誰是你親愛的?」尹凡心正要反駁,一隻修長的手指抵住了他的話頭。小張慵懶地搖搖
頭。「氣氛,」用眼神示意來來往往的鶯鶯燕燕,深深吸了一口氣。「入鄉隨俗懂不懂?
」
頭。「氣氛,」用眼神示意來來往往的鶯鶯燕燕,深深吸了一口氣。「入鄉隨俗懂不懂?
」
兩人用親密扭捏的姿態走入桃紅色的大門口,櫃台邊,掛著撲克牌笑臉的接待員恭恭敬敬
的遞上一張同樣鮮豔得扎眼的磁卡鑰匙。「請問有沒有要加購?」指著櫥窗裡琳瑯滿目的
情趣商品,光看價目,就讓人沒有花錢的慾望。
的遞上一張同樣鮮豔得扎眼的磁卡鑰匙。「請問有沒有要加購?」指著櫥窗裡琳瑯滿目的
情趣商品,光看價目,就讓人沒有花錢的慾望。
「有。」才困窘的擺手正要走,尹凡心身邊的人冷不防舉手,答應得興奮異常。「我們要
黃……」話未盡就被摀住嘴巴。「黃安達同款。」幾個字被塞回了喉嚨裡。
走廊上,昏暗的紅光把空間照得宛若祠堂,兩邊鑲金的黑色房門內,傳來鬼哭狼嚎。
「這裡的隔音不是很好啊。」尹凡心特意壓低聲音。
「是嗎?」可是小張卻像是故意和他唱反調,扯著嗓門大喊,彷彿唯恐別人不知道他的存
在。「寶貝你聽覺真好,我怎麼什麼也聽不到。」舉著鼻子朝四周聞嗅。「反而是這裡的
味道,你有沒有聞到?」漫不經心的詢問。
在。「寶貝你聽覺真好,我怎麼什麼也聽不到。」舉著鼻子朝四周聞嗅。「反而是這裡的
味道,你有沒有聞到?」漫不經心的詢問。
「聞到什麼?」依稀,在氤氲的化學香氛空隙裡,尹凡心接收到了熟悉的腐敗,越來越濃
郁的墮落靈魂的香氣,都從一扇門後面奔湧而出。門上掛著109三個數字,正好和他手裡
磁卡上的數字一模一樣。
郁的墮落靈魂的香氣,都從一扇門後面奔湧而出。門上掛著109三個數字,正好和他手裡
磁卡上的數字一模一樣。
房間裡延續著整個建築廉價的桃紅色,床頭櫃上一盆芬香噴吐著雲霧,朦朧了訪客的視覺
,猶如走進一場旖旎的夢境。
「阿,好一個美麗的溫柔鄉。」小張陶醉著讚嘆,走向房間中心的圓形大床,床上誇張的
撒滿了粉色的玫瑰花瓣,大紅的絲綢被褥如同染了鮮血,閃閃發亮。
小張攤成大字形躺在床上,滑動雙臂,身體籠罩在旋轉的霓虹燈下,變換的色塊如同蛇一
樣四處攀爬,將他的面容點綴得又絢麗又猙獰。「想想看,不到半個月前,大明星黃安達
才死在這張床上,我躺著的這個地方,是不是也是這個姿勢呢?」小張側臉對著還佇在門
口不敢前進的尹凡心說,嘴唇一張一闔,深邃的貓眼如同兩個黑洞,洞裡閃著綠光,燦爛
又可怕。
樣四處攀爬,將他的面容點綴得又絢麗又猙獰。「想想看,不到半個月前,大明星黃安達
才死在這張床上,我躺著的這個地方,是不是也是這個姿勢呢?」小張側臉對著還佇在門
口不敢前進的尹凡心說,嘴唇一張一闔,深邃的貓眼如同兩個黑洞,洞裡閃著綠光,燦爛
又可怕。
「鬼。」此時的小張就像畸零山上的鬼,或確切的說,是如同邋遢姑一流,魅惑且囂張,
自信又殘忍。尹凡心吞了吞口水,好不容易才止住轉身逃跑的衝動,把顫抖的雙手藏在身
後。「你怎麼能這麼鎮定地說出這樣的話呢?」他不禁質問。「這裡不久前才有人死掉的
啊。」
自信又殘忍。尹凡心吞了吞口水,好不容易才止住轉身逃跑的衝動,把顫抖的雙手藏在身
後。「你怎麼能這麼鎮定地說出這樣的話呢?」他不禁質問。「這裡不久前才有人死掉的
啊。」
「死人?」小張用一隻臂膀撐起上半身,輕浮的嗤之以鼻。「小心心你怎麼還是這麼膽小?
」他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弓起的背就像一隻貓。「我要先來睡一覺,接下來就交給你啦。
」鬆開襯衫上的鈕扣,他美滋滋的在棉被上蹭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一下。
」他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弓起的背就像一隻貓。「我要先來睡一覺,接下來就交給你啦。
」鬆開襯衫上的鈕扣,他美滋滋的在棉被上蹭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一下。
尹凡心無奈的把身上的背包放好,架起攝影機,撿了一張靠窗的椅子坐下,打開筆記本,
讀起收集到有關黃安達的資料。夜幕低垂,外面燈紅酒綠,隔著薄薄的牆板和細細的走廊
,不同的方向都傳來放肆妖嬈的噪音,細微的喘息和碰撞如同寧靜夜裡一條猙獰的隙縫,
藏汙納垢,讓人不敢直視,也不忍傾聽。
讀起收集到有關黃安達的資料。夜幕低垂,外面燈紅酒綠,隔著薄薄的牆板和細細的走廊
,不同的方向都傳來放肆妖嬈的噪音,細微的喘息和碰撞如同寧靜夜裡一條猙獰的隙縫,
藏汙納垢,讓人不敢直視,也不忍傾聽。
「哈哈。」房間裡,床的位置傳來嬌嬌俏的笑聲。「哈哈哈。」牆上的電子鐘停留在凌晨
零點零分,輕挑的笑意欲加清晰,也越來越靠近。
「哈哈。」女人在尹凡心耳邊吹氣,微風搔著他的臉頰,帶著茉莉花的香氣。「回頭看看
,我美嗎?」
窗戶的反光將室內的景象呈現得一覽無遺,尹凡心看見自己的身後攀附著一個衣衫不整的
女人,披散頭髮傾瀉在光裸的肩膀上,胸前,刺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巨大蝴蝶,展翅,炫耀
著上面的人頭,每個都齜牙咧嘴,吶喊不出聲音。
女人,披散頭髮傾瀉在光裸的肩膀上,胸前,刺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巨大蝴蝶,展翅,炫耀
著上面的人頭,每個都齜牙咧嘴,吶喊不出聲音。
床上的小張依舊一動也不動,睡成了死豬樣。要不是胸膛有輕微的起伏,很難不讓人誤認
為一具屍體。
尹凡心正在猶豫要不要回頭,女人眨巴兩隻戴著濃密假睫毛的眼睛,猶如搧動一對翅膀,
仰頭,露出享受的表情。
她的身後出現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伸出手臂摟住女人纖細的腰,下巴摩娑在雪白的背脊
上,表情猥瑣,渾然不覺這個正在和自己親熱的女人掌裡握著一把刀,反手,就往他的臉
上扎去。
上,表情猥瑣,渾然不覺這個正在和自己親熱的女人掌裡握著一把刀,反手,就往他的臉
上扎去。
「阿。」上一秒還在溫存的男人慘叫一聲,摀著受傷的左眼,踉蹌朝後退去。指縫裡,汩
汩不斷流出鮮血,滴落在光裸的身體上,怵目驚心。
「我美嗎?」女人不疾不徐的問,舉著亮晃晃的刀片,千嬌百媚的朝男人走去,把對方逼
到了床邊。
「這該死的眼睛。」女人說,噗的一聲又將男人的另一隻眼球剜去。血濺了她滿臉,把胸
前的蝴蝶點綴得繽紛血腥。
男人倒在床上,距離小張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張嘴發出淒厲的哀號,雙手緊緊抓著床單,
猶如市場地上待宰的白肉豬。
小張毫無良心的睡得香甜,翻個身,鼻子幾乎要碰到受傷男人的腰間。
「非禮……」女人手起刀落,一遍遍捅著毫無招架之力的男人,雕刻似的,血肉飛濺,男
人的叫嚷逐漸軟弱成嗚咽,最後銷聲匿跡。「非禮勿視。」女人舔了舔嘴角的血跡,深深
吸了一口氣再吐出,像完成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後如釋重負的起身,退到窗邊欣賞嶄新的作
品。
人的叫嚷逐漸軟弱成嗚咽,最後銷聲匿跡。「非禮勿視。」女人舔了舔嘴角的血跡,深深
吸了一口氣再吐出,像完成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後如釋重負的起身,退到窗邊欣賞嶄新的作
品。
「如何?」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尹凡心聽,她用手把弄濕漉漉的頭髮,將身體靠
到了尹凡心的椅背上。「是不是很美麗?」
濃郁的茉莉花香慢慢淡去,取而代之是越來越濁重的腥臭,夾帶著沖天的血氣,將房間還
原成了黃安達死亡當天的場景。
尹凡心再睜眼已是天明,陽光灑進室內,把旋轉的霓虹燈照耀得黯淡了下去。小張還在睡
,舒舒服服的,露出肚皮,將棉被踢掉了一截,掛在床邊,就像靈堂裡的布簾。
走出旅館,尹凡心感到精疲力盡。「怎麼?昨天沒睡好?」小張瞇著一雙迷濛的貓眼睛,似
乎還半夢半醒,「我也覺得這旅館不行,床太硬,躺著就不舒服。」他扭著脖子,沒心沒
肺的抱怨。
乎還半夢半醒,「我也覺得這旅館不行,床太硬,躺著就不舒服。」他扭著脖子,沒心沒
肺的抱怨。
「黃安達是被殺死的。」尹凡心說,後腦杓被狠狠巴了一下。「當然是被殺死的,你看到
兇手了嗎?」小張搶走他手上的攝影機,熟練的撥起回放。灰色的瞳子在太陽光下透著碧
綠色的光,晶瑩剔透,如同包容成千上萬星星的宇宙。
兇手了嗎?」小張搶走他手上的攝影機,熟練的撥起回放。灰色的瞳子在太陽光下透著碧
綠色的光,晶瑩剔透,如同包容成千上萬星星的宇宙。
「一個女人?」尹凡心不由自主回答,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廢話。」果不其然,小張用
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吐槽。「姑娘壇的女鬼厲害。」
「你怎麼知道和姑娘壇有關係?」尹凡心好奇。這個嘻雜誌社的老屁股平時一副混吃等死
的樣子,每一次都能神奇的神來一筆,把渾話說成事實。
「因為我更厲害啊。」小張洋洋得意地把攝影機丟回搭檔的背包裡。他跳上路邊人家的矮
圍牆,輕巧的就像會飛一樣。
坐落在豪宅區內的姑娘壇外觀就如同一般的住家,十三樓一層一戶,專屬的電梯門一開就
可以看到寬敞的大廳,香煙裊裊,巨大的祭壇前有一張雕龍畫鳳的檀木桌,桌前正襟危坐
一名年約五十的大媽,大媽其貌不揚,身著淨白的素衣,額頭上綁了白布條,不知情的人
還以為誤入了哪個喪家。
可以看到寬敞的大廳,香煙裊裊,巨大的祭壇前有一張雕龍畫鳳的檀木桌,桌前正襟危坐
一名年約五十的大媽,大媽其貌不揚,身著淨白的素衣,額頭上綁了白布條,不知情的人
還以為誤入了哪個喪家。
就算袖子藏著針孔攝影機,耳環上夾著對講機,徐曉慧還是緊張得幾乎不能呼吸。她努力
告訴自己要表現得自然一些,但是越去想,雙手雙腳就越不聽話。
「曉慧,不要緊張,我們都在呢,萬一出事我張狗第一個衝上去救妳,絕對,保證,對天
發誓。」耳機裡傳來小張的信誓旦旦,明明是安慰,居然讓她越聽越慌。
「二十九號。」醫院掛號唱名般,端坐在門口的老奶奶沙啞著嗓音叫出曉慧手上紙條上的
號碼。「二十九號在嗎?換妳了。」
曉慧應聲向前,依指示走向大廳中間的大桌子,擦肩而過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朝她的反方
向走去,滿身名牌,臉上淚痕未乾,杏眼圓瞪,透出和年齡不相稱的殺氣。
這裡的人都顯現令人極度不舒服的怒意,或厭煩,或怨懟,空氣裡冷冷清清。
「名字?」一身素白的大媽有一張慘白圓潤的臉,嘴角一顆漆黑的痣像是新粉刷牆上不小
心點綴上的墨汁,突兀得讓人很難不去注意。
「徐……徐曉慧。」
「你要求什麼?」大媽用平板到如同機器人的聲音詢問,手上拿著毛筆,眼皮抬也不抬。
「我……我……」徐曉慧吞了吞口水,調整好幾次才成功把那句在鏡子前練習了百遍的台
詞吐出來。「我要張狗那個渣男死。」
「我……我……」徐曉慧吞了吞口水,調整好幾次才成功把那句在鏡子前練習了百遍的台
詞吐出來。「我要張狗那個渣男死。」
「頭髮和指甲準備了沒有?」大媽問,在紙上寫下張狗的名字,伸手接過徐曉惠遞來的一
個小布包。「你想要他怎麼死?」漫不經心地問,就像問她貢丸湯要不要加香菜一樣無聊
。
個小布包。「你想要他怎麼死?」漫不經心地問,就像問她貢丸湯要不要加香菜一樣無聊
。
「死……死?」徐曉慧太緊張了,她沒有想到死還能客制化。正困窘,耳機裡傳來小張雀
躍的指示。「最慘的那種,說要最慘的那種。」
「最慘的……我要最慘的那種,有沒有?」徐曉慧幾乎是哭著跟著張狗一字一字的唸,壓
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東西。
「千刀萬剮好不好?」大媽肯定賣套餐賣得很有心得,毫不遲疑的就幫徐曉慧作了決定。
「喔……好……好……」徐曉慧不由自主的點頭,什麼都好,這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停留。
「要……要多少錢?」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喔……好……好……」徐曉慧不由自主的點頭,什麼都好,這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停留。
「要……要多少錢?」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事成再來還願就好了,隨緣。」大媽揮揮手表示要她走。「三天之內必定給你看到成果
。」
「小張,你的靈堂要什麼款式?要誦經還是擺十字架?要燒給你什麼自己上網訂一訂,給你
一萬塊扣打。」白大善對著手機裡向他會報進度的小張問候。「你只要記得死後託夢給尹
凡心,下個月的頭條十五號前要給我生出來,知不知道?」
一萬塊扣打。」白大善對著手機裡向他會報進度的小張問候。「你只要記得死後託夢給尹
凡心,下個月的頭條十五號前要給我生出來,知不知道?」
「好啦好啦,要是我沒死,一萬塊折現,成交?」張狗坐在車子裡把椅背向後倒,對著天
花板露出事不關己般的微笑。
「張編輯,這樣真的可以嗎?」徐曉慧在小張掛掉電話的下一秒馬上迫不及待的問。「如
果姑娘壇是真的,我們會不會惹上麻煩?」哭喪著臉,差點就要哀求小張不要死掉。
「安啦安啦,」小張身手從口袋裡掏出一片口香糖,放在嘴裡百般無聊的嚼。「中午了嗎
?誰要吃雞腿便當,舉手。」瞅了一眼駕駛座的尹凡心,俯身擅自幫他把鑰匙轉開。「出
發。」他搖下車窗,把莫名的開心拋出車外。
?誰要吃雞腿便當,舉手。」瞅了一眼駕駛座的尹凡心,俯身擅自幫他把鑰匙轉開。「出
發。」他搖下車窗,把莫名的開心拋出車外。
H小姐的公開記者會上人聲鼎沸,到處都擠滿了各家媒體,位置不夠坐,站立的人群延綿
到了門外。
身穿優雅白色蕾絲長裙的H小姐坐在桌邊不發一語,眼波流轉,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
。
「在這邊和大家報告,檢方對於H小姐的審判已經結束,H小姐有充分的不在場証明,並且
從汽車旅館的監控攝影機記錄下的畫面顯示,當時和死者黃安達先生在一起的女人相貌及
身材和H小姐完全不一樣。警方正在全力尋找此女子的下落,我們這邊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謝謝大家。」經紀人小姐板著臉唸著手上的稿子,不停閃爍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凸顯
了臉上的不耐煩。
從汽車旅館的監控攝影機記錄下的畫面顯示,當時和死者黃安達先生在一起的女人相貌及
身材和H小姐完全不一樣。警方正在全力尋找此女子的下落,我們這邊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謝謝大家。」經紀人小姐板著臉唸著手上的稿子,不停閃爍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凸顯
了臉上的不耐煩。
「有沒有人有問題?」她問,整理著稿子表現出隨時都要起身離去的姿態。「有沒有人有
問題?」忽略台下踴躍舉手的群眾,她提高聲音又重複了一次。
「今天H小姐穿得很漂亮喔。」坐在最後一排的小張手插在胸前,修長的腿困窘的捲曲在
狹小的空隙裡,卻破壞不了他的好心情。
「兇手到底是誰呢?」徐曉慧拿著紙筆努力想做些筆記,她站在小張旁邊,歪著頭喃喃自
語。
「兇手是誰,三天後你萬能的張編輯就會告訴你。」尹凡心邊按著照相機的快門,邊不急
不徐的吐槽。
對於尹凡心突然的回答徐曉慧感到萬分驚喜,這位沉默寡言的前輩向來是惜字如金,用年
輕人的話形容就是「高冷」,和話癆的張編輯完全是兩個極端,可也許是這幾天相處後耳
濡目染,尹凡心偶爾也會隨口蹦出幾句挖苦小張的名言佳句。
輕人的話形容就是「高冷」,和話癆的張編輯完全是兩個極端,可也許是這幾天相處後耳
濡目染,尹凡心偶爾也會隨口蹦出幾句挖苦小張的名言佳句。
徐曉慧不知道的是,尹凡心雖有諷刺小張的含意,他也有敬佩這位奇怪前輩的意思。據說
小張是嘻雜誌社創社以來第一位員工。資深的程度只晚了老闆白大善幾秒。他的行事怪異
,懶惰成性,平時胡言亂語,說也神奇,風裡來浪裡去,一次也沒有出過事情,都能好好
的把報導做完,甚至挖出別人窮盡心思也挖不到的資訊。
小張是嘻雜誌社創社以來第一位員工。資深的程度只晚了老闆白大善幾秒。他的行事怪異
,懶惰成性,平時胡言亂語,說也神奇,風裡來浪裡去,一次也沒有出過事情,都能好好
的把報導做完,甚至挖出別人窮盡心思也挖不到的資訊。
「等等H小姐走的時候我要去送送她,你們可以先回車上休息。」
散會的時候小張丟下一句話,就一溜菸跑得不見身影。
隔天新聞一出,小張把一大杯水灑在H小姐身上的影片被重複撥放幾百次,尹凡心才後悔
沒有攔住那個瘋子。
「H小姐身材很好呢。」小張居然還在大言不慚地四處炫耀自己的事蹟。「而且她不是一
直走玉女形象嗎?她的胸前居然有一隻超級大的人面蝴蝶的刺青。」
距離姑娘壇預言小張的死期僅剩不到一天,這個死鴨子嘴硬的莽夫竟然一點都不擔心。「
今天消夜要吃鹽酥雞。」蹦蹦跳跳的跑出公司的大門。
「小張,站住。」白大善的聲音在他踏出大門的瞬間從後面響起。「今天下班晚,你得先
送曉慧回去。」
「可是再晚鹽酥雞就賣完了。」小張試圖開溜,看了看錶。「十一點多了,現在去搞不好
排隊都要排地球一圈了。」
「吃東西比較重要還是護送我們可愛的實習生安全回家比較重要?」白大善推著曉慧到小
張面前,無視曉慧連忙揮手想表示自己回去也可以。
「可是我今天十二點之前就要死了耶,要是沒有吃到鹽酥雞就被殺掉,我會死不瞑目。」
小張開啟耍賴模式。
「你就是死了,做鬼也要護送曉慧回家去,這是命令。」白大善一聲令下,小張完全沒有
招架之力。
「好啦好啦,」他把眼睛轉到尹凡心的座位上。「小心心,下班了,你快來跟我一起當護
花使者。」這是這個公司裡神奇的階級制度,猶如動物界裡的食物鏈,就算百般不願意,
作為初級消費者的尹凡心一直以來都只比實習生高一階,小張的話再渾蛋,他也不敢不聽
。
花使者。」這是這個公司裡神奇的階級制度,猶如動物界裡的食物鏈,就算百般不願意,
作為初級消費者的尹凡心一直以來都只比實習生高一階,小張的話再渾蛋,他也不敢不聽
。
「還是我們小心心最乖了。」看準了尹凡心這顆軟柿子,小張超級享受呼風喚雨的待遇。
三個人並肩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夾著小姑娘,比起保鑣,更像是
綁架犯。
「曉慧阿你不要愁眉苦臉的,萬一警察叔叔來盤查,就要晚好幾分鐘才能回家。」小張將
手插在口袋,左搖右晃的走得沒形沒象。兩排商家稀稀落落的燈光把影子拉得老長,彷彿
陸棲的八爪章魚張牙舞爪。
手插在口袋,左搖右晃的走得沒形沒象。兩排商家稀稀落落的燈光把影子拉得老長,彷彿
陸棲的八爪章魚張牙舞爪。
他們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跟隨著一個嬌小女人的身影。
「我其實可以自己回家的。」曉慧把頭低得更低,諾諾的想要澄清。
「大半夜的女孩子一個人走在路上不安全。」小張難得霸道,說出一句有點責任的話。「
你看到處都是年輕帥哥,好吃的攤販又那麼多,一不小心就會被拐跑,不然就是胖一圈才
回家。」馬上話鋒一轉再次帶出災難。
你看到處都是年輕帥哥,好吃的攤販又那麼多,一不小心就會被拐跑,不然就是胖一圈才
回家。」馬上話鋒一轉再次帶出災難。
「張編輯狗嘴土不出象牙。」尹凡心忍不住插話,難得還想多講,就被小張又搶去主場。
「哎呀呀,你看看,快要十二點了。」他指著手上的錶,表情驚慌。「我再不跑,招牌雞
軟骨就要賣光了。」他跳著腳抓起曉慧和尹凡心的手牽在一起,再用力推了一把,把兩人
送了出去,反身,拔腿就跑。
「哎呀呀,你看看,快要十二點了。」他指著手上的錶,表情驚慌。「我再不跑,招牌雞
軟骨就要賣光了。」他跳著腳抓起曉慧和尹凡心的手牽在一起,再用力推了一把,把兩人
送了出去,反身,拔腿就跑。
但他跑的方向正好和夜市相反,如同一隻負趨光性的蟲子,往裊無人煙的暗巷中奔馳而去
。
「張編輯會不會是尿急?怎麼跑這麼快。」曉慧不解的問。
「他本來就很善於逃跑。」嘴上雖然這樣應,尹凡心的心臟怦怦的跳,眼角餘光中,他注
意到一道不懷好意的白影躲躲閃閃,跟著小張走進了黑暗。
「曉慧,你家就快到了吧?前面就是夜市,找人多的地方走,我得去看看小張怎麼樣。」
他說,把手機號碼寫給曉慧。「到家的時候報個平安。」說罷,就跟隨著一人一鬼的腳步
離開。
他說,把手機號碼寫給曉慧。「到家的時候報個平安。」說罷,就跟隨著一人一鬼的腳步
離開。
「可……可是……。」雖然拿到心儀對象的電話很是高興,曉慧心裡更多的是擔心。直覺
告訴她,姑娘壇的詛咒就快要降臨。
與世隔絕的無尾巷裡,男人望了望身後工地的鐵網,如同無處可逃的溝鼠,和步步逼近的
女人四目相交。
身著白色蕾絲洋裝的女人手裡拿著一把菜刀,目光凶狠,嘴角帶著冷笑。她的胸前,刺著
一隻斑斕的蝴蝶,翅膀上皆是扭曲的人臉。
「渣男,」她咬牙切齒。「負心漢。」門牙把嘴唇咬出血絲。
「嗨,H小姐,我們又見面了阿。」小張面對殺氣騰騰的女人,展開胸膛就像歡迎擁抱。
「又或者,該怎麼稱呼您呢?姑娘壇的怨靈。」
H小姐揮舞著手上的菜刀,在空中發出霍霍的聲響。「你不用知道,反正不久之後,你就
會被我剁成肉醬。」
「可是,佔據無辜女孩子的身體是不對的喔,」小張搖了搖手指。「就算曾經被背叛,又
或者傷心透頂而死掉,搶取別人的身體來苟延慘喘都是很不道德的事喔。」他露出萬分懊
惱的表情。
或者傷心透頂而死掉,搶取別人的身體來苟延慘喘都是很不道德的事喔。」他露出萬分懊
惱的表情。
「哼,你管不了我,我幫這些可憐的女人報仇,借用身體,只是拿了我應得的報酬罷了。
」佔據H小姐身體的女鬼辯駁。「我可沒時間跟你廢話。」她一刀揮舞下去,在小張胸膛
上撕裂出一道傷口,鮮紅色的血滴滴答答流到了他的腳下。
」佔據H小姐身體的女鬼辯駁。「我可沒時間跟你廢話。」她一刀揮舞下去,在小張胸膛
上撕裂出一道傷口,鮮紅色的血滴滴答答流到了他的腳下。
「挖靠,妳還真砍,知道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襯衫嗎?」憐惜的提著破掉的衣服,小張嘴
上的戰力依舊。「不過妳的確應該著急,這麼強的怨氣,正常人的身體根本撐不了多久。
」他踢了踢地上的血漥,嫌惡的瞇起了眼睛。
上的戰力依舊。「不過妳的確應該著急,這麼強的怨氣,正常人的身體根本撐不了多久。
」他踢了踢地上的血漥,嫌惡的瞇起了眼睛。
又一刀劈下,這次落在了小張的頸項,刀鋒砍到了骨頭上,脫臼了他的一隻肩膀。
「沒有人說你話太多嗎?」女鬼尖叫。小張皺了皺眉,正要回嘴,目光停留在女鬼身後,
他的好同事尹凡心垂手而立,正目瞪口呆的望著他倆。
更糟的是,尹凡心的身後不遠處,也跟來了本來早該到家的實習生徐曉慧,可憐的女孩摀
著嘴巴,想尖叫,先嘩啦啦吐了一地。
「啊。」小張收起了肆無忌憚的囂張,捧著肩膀上的傷口,大聲發出痛楚的哀號。「啊啊
啊啊啊,殺人啦。」他飛身將被附身的H小姐撲倒。「阿心,阿心,快跑。」用頭急急忙
忙指示嚇傻的搭檔。「曉慧,快帶著曉慧跑。」扭打間,他的雙掌都被砍穿,肚子上也多
了好幾個洞。
啊啊啊,殺人啦。」他飛身將被附身的H小姐撲倒。「阿心,阿心,快跑。」用頭急急忙
忙指示嚇傻的搭檔。「曉慧,快帶著曉慧跑。」扭打間,他的雙掌都被砍穿,肚子上也多
了好幾個洞。
但是這個死纏爛打的男人就是堅持著不死,把H小姐壓在地上如何掙扎硬是起不了身。
「小張,小張。」如夢初醒的尹凡心也不從人心,他跑過來,手忙腳亂地想要幫忙。
「小張,小張。」如夢初醒的尹凡心也不從人心,他跑過來,手忙腳亂地想要幫忙。
噗通一聲,曉慧昏倒,同時間,H小姐兩眼翻白,如同失去控制的吊線娃娃軟了下去,胸
前的蝴蝶刺青化作一陣青煙,朝沒有意識的曉慧身體翩翩飛去。
「啊,不要。」懶得再裝,小張抱著頭去撞地上。「煩死了,蠢斃了,好討厭啊。」他滿
身是血的爬了起來,一拳把不知道在幹什麼的尹凡心撂倒,順便用新鮮的血液當髮膠幫自
己抓了個時髦的公雞頭。「王八你個烏龜,叫妳不准碰曉慧,她要是傷了一根頭髮,明天
白光頭跟我算帳。」
身是血的爬了起來,一拳把不知道在幹什麼的尹凡心撂倒,順便用新鮮的血液當髮膠幫自
己抓了個時髦的公雞頭。「王八你個烏龜,叫妳不准碰曉慧,她要是傷了一根頭髮,明天
白光頭跟我算帳。」
「小張,小張。」被打趴在地上的後輩還在地上唧唧歪歪,「你有沒有怎樣?」尹凡心拉
著他的褲腳,小張順勢一鞋子再把他踢翻。
「閉嘴,等等再來收拾你。」他怒斥,朝著歪歪斜斜正站起來的曉慧走去。
曉慧的臉上泛著青光,眼裡凶神惡煞。
「喂喂喂,妳犯規,還沒殺死我,有什麼資格上曉慧的身?」撿起地上的刀,想想不對又
丟掉。「我最討厭暴力了。」小張的瞳孔縮了又放,綠瑩瑩的,閃著璀璨的光。「我們做
個交易吧,怎麼樣?」
丟掉。「我最討厭暴力了。」小張的瞳孔縮了又放,綠瑩瑩的,閃著璀璨的光。「我們做
個交易吧,怎麼樣?」
尹凡心醒來,頭痛欲裂,望了望四周,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躺在公司休息區的地上。
頭頂上明明到處都是柔軟的沙發。
「小張。」那張玩世不恭的臉馬上倒映進他的腦海裡。該死的,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他一
點也想不起來。
曉慧呢?連忙翻出手機,一條「我回家了,平安。」的信息加笑臉讓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論如何,昨天的他至少做好了一件事。
「來來來,大家來訂飲料,買十送一免運費,白光頭買單。」門外的辦公室傳來小張的吆
喝,百年如一日的朝氣蓬勃。
太好了啊,小張也沒事。他倒回地上,這才感覺臉上癢癢的好像有什麼東西,用手一抹,
沾得滿掌黑色黏膩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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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終於等到邋遢姑更新了,這集凡心反而沒什麼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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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 推3F 04/06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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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 貢丸湯要不要加香菜wwwwww 小張感覺是貓妖之類的6F 04/06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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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 真是超展開9F 04/06 20:30
推 : 未看先推10F 04/06 20:48
推 : 小張也太強了吧!這家出版社真是住滿各種鬼神(實際意義上的11F 04/06 21:19
推 : 小張感覺是酷酷的狠角色!12F 04/06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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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 推!好刺激,好有畫面啊,被小張圈粉了,小張好帥!!15F 04/06 22:25
推 : 這集感覺還有更多後續了 期待16F 04/06 22:32
推 : 真的好好看,值得多推幾次啊!17F 04/06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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