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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末的台灣，以風起雲湧來形容絕對不為過。

中美斷交了，美國和中共建交了，

國際的情勢瞬間變得對中華民國-台灣非常的不利。


另外一方面，國內的情況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黨外運動和民主思潮興起，過去的專制統治已經完全回不去了。

而最大的民主運動，發生在眼鏡仔的故鄉再往南一點，高雄。


「黃先生..觸犯了二條一..恐怕凶多吉少。」

那名律師憂心忡忡地說著。



終於，幾年前我和馬學長預測的，台灣未來即將在我們眼前開展了

眼鏡仔心想，他微微撫摸頷下，專心聆聽對方的講話。


(奶奶，他們說的黃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呢？)


黃先生，簡單來說，就是黨外運動的帶頭大哥，

他絕頂聰明，年輕時以台灣人身分考到北京大學，

但是因為國共內戰所以沒有去。

後來念了中興大學，也就是後來的台北大學。

他還沒二十歲時，就踏入政治的江湖中，

黃先生天生對政治就有敏銳的直覺，

前幾任台北市長的當選，他都有幫忙助選，

也幫助了一些不是 KMT的人當選了台北市長。


雖然他在大學時加入了 KMT，但那只是他更方便貼近政治圈的權宜之作。


而美麗島雜誌，就在時代的民主浪潮的推波助瀾下發行。

當時台灣人口只有一千七百萬人，

但是一個月雜誌的發行量就高達八萬冊。


「現在歌手在台灣，只要賣兩三萬張專輯就開心的慶功宴，

  何況當年人口比較少，雜誌這樣的銷量，非常的驚人呢。」


我想著，現在到便利商店，好像都沒有政治性的雜誌，

難道當年的台灣人，對自己身處的環境、政治比較關心嗎？


當時的國際情勢風雨飄搖，中美斷交，KMT完全慌了，

那時正要進行立委補選，

KMT突然宣布：所有選舉，一律暫停。


消息一出，黨外集結的勢力都非常不爽。

斷交就斷交，台灣的未來還是要繼續往前看，

政府的理由完全就不是理由啊幹。


於是，黨外勢力，英雄集結，群雄並起，

在高雄舉行了大規模的示威抗議。

史稱，美麗島事件。


我大概知道這是一個台灣民主的關鍵，所以奶奶也沒有多提，

只是，為什麼會跟眼鏡仔連結在一起呢？


原來當時黃先生被視為是美麗島事件的首腦、靈魂人物，

也因為俗稱的「二條一」被捕。


所謂的二條一，就是懲治叛亂條例裡面的超級必殺技，

只要有任何讓KMT不爽的人，就可以靠這條法令，讓這個不應該存在的人消失。


也因為這條法令可以忽視防禦，一擊必殺，

所以當時台灣的政治運動者聽之，無不聞風喪膽。

因為只要被此招擊中，絕對必死無疑。


所以當時，無人敢幫中了這二條一大絕招的黃先生辯護。

一些民主人士經過了許多波折，知道了奶奶曾經與眼鏡仔有過交流。

這晚，這個律師便是透過奶奶前來詢問眼鏡仔的辯護意願的。

「曾經有人說過，這個人的眼神，舉世無雙。」

奶奶這樣跟那位律師說著。

(挖..那眼鏡仔願意嗎？方丈為人那麼小心眼..幫黃先生辯護

 不是極為凶險嗎？)


范曉萱奉完茶，就向客人告退。

不久，房內傳來小孩哭鬧，以及范曉萱哄睡的溫柔呢喃。



眼鏡仔知道這是自己的絕佳機會，幫政治重犯辯護超炫的！

這，絕對是一個讓全台灣，不，全世界看到自己的機會。


馬英九學長在美國都已經屢屢建功了，自己還只是為了很多斗金折腰

賺很多錢，絕對不是自己的夢想啊啊啊啊!!!!


但是，他想到自己有家人，有小孩，家裡的經濟這幾年才變好，

媽媽在官田還是在種菱角，兒子還不到周歲。


眼鏡仔回頭往臥房看了一下，他唯一擔心的，就是他的家人。


幹，為什麼就在台灣最關鍵的時候，我不能斬斷兒女私情，

無法痛快的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呢？


他緊抿著嘴，一邊想起汪精衛的名言。


奶奶看他神色凝重，也知道他有苦衷，便跟律師長者說，也已經凌晨了只好先告退。


接下來是後來眼鏡仔跟奶奶說的了，

當眼鏡仔送兩個客人到門口，門外是幾個黑衣的保鑣負責把風，

足見當時的風聲鶴唳，眼鏡仔看到此景，頓時感到自慚形穢。


別人冒死半夜跑來找我，我卻猶豫不決...

難道，我已經不是當年倡議官田八策、壯志凌雲的自己了嗎..


回到客廳，他抱著頭沉思，呆坐了很久。


這時候，一隻手輕輕著拍著他的背，是貞子。

不，一隻手拍著他的背，是他的妻子。


「你去吧，你不只屬於我們，這個國家需要你，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眼鏡仔手中吐出了蜘蛛絲。


范曉萱緩緩地說，聲音語氣雖然有些認命，

但是，她完全知道眼鏡仔心中的羽翼，

不是狹小的家庭和法院，就可以讓他振翅高飛的。


眼鏡仔望著她，眼中泛著熱淚，

知道今天的決定可能是某種程度的生離死別，

眼鏡仔走了過去，擁她入懷。


范曉萱嚶嚀一聲，轉過身來，伸手勾住了他頭頸。(怎麼好像前面也有一樣的畫面..


「謝謝你允許我，可以不要命的熱血。」

范曉萱不知道他說的這番話，會改變台灣的未來，以及她、眼鏡仔的一生。


 KMT在當年年底特別忙碌，在高雄的美麗島十萬人暴亂中抽絲剝繭，

找出了十五位首腦，原本以為可以用軍法庭快攻速審一網打盡。

然而...


「呿!這年頭哪來那麼多不怕死的律師？」

陰暗、充滿煙味，KMT的會議室中，有人拍桌大罵。


「說說這些人的來頭吧。」


一個沉靜的聲音說著，其他人的喧嘩聲漸漸停止。

說話的是小蔣公。


他的目光聚焦在頭號要犯，黃先生的辯護律師--眼鏡仔的照片上。




他會與馬英九在名為政治的江湖上，如此翻雲覆雨。


奶奶的口吻越來越像在講武俠小說了，眼鏡仔的人生，

就是從幫必死的黃先生辯護起轉變嗎？


但在那個多變詭譎的年代，他和馬英九，

真的可以如此堅持自己和對方所許下的承諾、理想嗎？

我希望奶奶可以回答我的疑問。


「正因如此，他們才顯得如此難得呀..曠世未有的台灣雙壁啊。」


KMT用著萬年老梗，大肆運用媒體輿論力量，

把美麗島事件塑造成暴民暴動，攻擊警察的壞蛋事件時，

奶奶飛到了國外，找了些海外的台灣異議人士，

將這件事紕漏給主流的美國媒體，於是國際譁然。


中華民國=台灣那時候雖然與美國斷交，但還是需要美國的屏障，


在受到壓力的情況之下的審判，對KMT!其實極為不公平，

因為這樣讓它們無法盡情的秒殺所有可殺之人。


最後，在當時的有志之士的奔走之下，黃先生只被輕判了14年。

而身為魔鬼的辯護人-眼鏡仔也一時身價水漲船高。


眼鏡仔在經歷世紀辯護一戰之後，舉國皆知，

他的犀利詰問讓眾人印象深刻，一躍成為黨外運動的紅人。

接著，在1981年他成為台北市最高票當選的市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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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說馬英九在1981年同一年回來嗎？)

「嗯，那時，還是小蔣公打給我的。」奶奶說著。


馬英九在美國的工作成績斐然，而且也完成了哈佛博士學位

當時的哈佛博士非常的威，回國後法官檢察官都會跪在你面前，

你不用考律師特考，政府都會用顫抖的雙手遞給你律師檢覈證書。


「這是為了國家。」奶奶接到小蔣公親自來電，

「台灣王問你要不要回去，馬博士？」

奶奶開玩笑的口氣問著馬英九。


(那時候他和周美青還是互換身體嗎？)


奶奶說，經過了幾年，他們已經逐漸習慣偶爾互換身體的方式了

馬英九的博士論文後來被評論寫的非常粗糙，

原因就是因為主要都是周美青寫的，畢竟周美青只是碩士，

論文內容幾乎只能注意前後連貫，避免太大的瑕疵，

至於太艱深的理論或是學術性，周美青就完全無法應付了。


馬英九「穿」上周美青的身體，可以聽到許多以原本自己身分難以獲得的資訊。

「最困難的，當然是生小孩了。」奶奶回憶那時候馬英九尷尬地笑著。


我不懂它們的情況為什麼生小孩很難，奶奶只說，

平常習慣當男生的，絕對受不了生小孩的時候當女生，

因為那會傷害到男生的自尊。


周美青原本非常喜歡長髮飄逸的時尚感，

但是常使用他身體的馬英九，覺得長髮實在太娘了，所以剪了短髮，

一直到現在，周美青的「外殼」都還是短髮。


馬英九逐漸完成學業，同時也運用周美青的身體，去蒐集情報，

有次，他在紐約，參加了一個台灣人的聚會。

當時大家在送一個優秀的學長學成歸國。


這位學長叫做阿義，戴著粗框眼鏡，嚴肅且不苟言笑，

偶爾有人講個笑話，才會硬擠出頗為勉強的笑容，

馬英九聽到會席上有人說他是個木訥的書呆子。


「小妹妹，怎麼樣呀？你也是拿公費出來的職業學生嗎？」

一個馬臉的大叔爽朗的走向馬英九舉杯。


馬英九一時沒有會意過來，所謂的「小妹妹」是在講自己，

這個問題常常會困擾他，以至於有後來「周美青待人常常臭臉」的傳言流出。


「ㄜ..您好，我姓周，在紐約大學..」

「我知道我知道，法律系對吧，ㄎㄎㄎ，KMT也真是的，

  派那麼多人出來學法律，法律明明是它們所忽視、不需要的東西啊！」


這位馬臉大叔也太張狂了吧，紐約可是有非常多耳目的，不怕被抓嗎？

馬英九不知對方是何方神聖，雖然納悶但只得默默陪笑。


沒想到這位大叔很有興致，直接就說出自己的來歷。


(奶奶，當時在國外怎麼感覺有很多台灣的能人異士啊？)


奶奶解釋，因為當時KMT在台灣正在以白色魔法刷怪，

許多抵擋不住魔法的人紛紛走避。


特別是很多本土的台灣人，意識形態很明確，又在長大和求學的過程中，

或多或少因KMT的霸凌而感到非常的不爽。

馬臉大叔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中長大。


聽了馬臉大叔的充滿台灣國語腔的自介後，

馬英九發現他居然是大自己十幾屆的台大法律的學長，


這位馬臉叔出生於日治時代，台灣被KMT接收時他10歲，

他眼看著穿戴整齊、帥氣的日軍列隊離開城市。

以及拿著破銅爛鐵、鍋碗瓢盆的KMT軍隊進駐進來。




祖國軍隊進駐台灣的第一夜，當晚就發生許多搶劫以及強姦的犯罪，


犯罪的人，幾乎都是祖國的軍人。


馬臉叔後來考上台大，積極參與公眾事務，

在一片驚呼聲中，馬臉叔成了台大史上第一位「非 KMT!」的學生會會長。

這也讓他一直被刁難，找麻煩。


「口桀口桀..我一定要推翻KMT!」馬臉叔這樣說著。

馬英九只聽得冷汗直流。但是也暗自覺得馬臉叔是好漢一條。


後來，因為 KMT!的白魔法刷怪，馬臉叔在國內也待不下去了，

他便到美國求學，一路從田納西大學的碩士，念到南加大的博士。

後來來到紐約的大學任教。


他前幾年，直接組了一個台灣獨立聯盟，非常的瘋狂，

馬英九暗讚精彩，他沒想到他跟眼鏡仔之外，

原來還有那麼多人，在國外用各種方式來為國家奮鬥啊！


馬英九一邊聽，一邊心裡暗自興奮，他在心中吶喊：

無論是任何意識形態，政治理念，都好。

重點是態度以及那顆勇於挑戰的心啊！！


大叔在紐約自成組織，當然也知道周美青(外殼)的身分。

而今天的歡送聚會，也是大叔出資舉辦的。


「這個很ㄍㄧㄥ的學弟啊~可是核子學天才喔。」

馬英九聽到「核子」瞬間豎起耳朵，KMT開始從實務面來培養人才了嗎？


這個阿義，看上去大概是三十歲左右，他是 KMT嫡系栽培的人才。

從軍校畢業後，一路受提拔，這次阿義回國，

就即將進去奶奶剛剛說的--中山科學院工作。


奶奶猜測，KMT!在將原子彈的計畫復活的同時，

也遇到了許多技術上的困難，畢竟在早些年，

很多環節或是設備都是美國把持著，在之前台灣被迫拆除裝備後，

許多研究上的進展，在台灣是無法得到答案的。




馬上被列為黑名單，回國的話很可能就直接以二條一被逮捕。


也因此，他已經十幾年沒有回台灣了。


「好想念布袋的蚵仔煎啊啊啊！！！」

嗯，果然他也是熱情洋溢的南部人啊啊啊啊..

那個吃著菱角的夏日記憶，又出現在馬英九的腦海中。


這位馬臉大叔，要再過二十年，才回台灣。

但是，他在國外的幾十年間，持續幫著中華民國-台灣出了非常多力。

不但幫台灣爭取到每年20000個名額可以移民到美國。

並且也敦促美國的國會，關注台灣的民主狀況。

甚至在奶奶剛剛說的，後來的美麗島事件也在國外集氣，幫台灣加油。

(奶奶，他有那些貢獻呢？我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人物，報紙新聞都沒說過。)


傻孩子，你當然不會在一般報紙新聞看到過呀，

因為KMT的媒體不會沒事砸自己的腳，播報對自己不利的新聞啊。

奶奶笑著解釋。


回到剛剛那個核子學家阿義，聚會結束之後，

馬英九與那位張先生攀談了一下並且自我介紹，


他先是先透過比爾設計的資料查詢器-swodinw


查到政府對阿義這個人的評價是：絕頂聰明，個性耿直，容易鑽入死胡同。


阿義一開始也有點提防這個陌生少女(馬英九)，

但是馬英九透過話術以及自己半真半假，無關緊要的一些情資交換。

讓阿義相信馬英九跟自己是同一國的。


在談天的過程，他發現阿義內心的一些心事。

馬英九判斷，張先生的地位絕對非同小可，


KMT!似乎並不想特別張揚這個仁兄啊..。


阿義從高中就希望投入軍校生活，在陸軍理工學院中，

選了一般人絕對覺得枯燥乏味的物理系，

當時距離李振道和爺孫戀的楊振寧獲得諾貝爾物理獎，

也才不過十年的時間，很多年輕學子趕著時髦想進入這個殿堂，



但是張先生完全不一樣，他天生就幾乎是吃這行飯的。


奶奶說，他後來在美國的橡樹嶺聽過張先生演講。

他的邏輯之精準，觀念的精彩剖析都讓人極端佩服。

(奶奶，所以阿義後來又去美國了嗎？)


這時奶奶的表情轉趨嚴肅，似乎不想鳥我，又進入她的回憶世界中。


因為阿義在物理上的傑出表現，他在大學時就被KMT!吸收，

但是，這似乎跟阿義自己的意願有所違背。

(喔？跟著KMT!不是可以吃香喝辣嗎？怎麼他那麼傲嬌，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我非常的好奇。


這就要從阿義的家庭背景來說起了。

奶奶抽了口H. Upmann雪茄吐出了一點灰白煙霧，

在我劇烈的嗆咳中，奶奶的思緒又回到了四十年前。


阿義的爸爸是個黑手，年輕的時候很拼命，

當時台灣的經濟很差，想要養家活口，一定要很努力。


阿義的爸爸於是到了台中的清泉崗機場，

負責一些軍用器材的零件維修以及保養，

小時候的阿義常常被媽媽到機場找爸爸，

在那邊他看到非常多的戰機，以及許多的軍用高科技設備，

這也是促使他之後立志從軍的原因之一。


但是阿義爸是台灣人，在當年，台灣人出身的技工雖然可以賺點錢，

但是地位絕對不會太高，阿義不只一次看到，

幾個喝醉的阿兵哥，對著爸爸拳打腳踢，

甚至還有一次，只是因為爸爸算錯了錢。就把爸爸的店鋪給砸爛。


「沒事沒事！阿義進去寫功課！」

阿義的爸爸對著那些阿兵哥陪笑，並且說這次就算免費，

阿義看到爸爸的嘴角流血，爸爸的幾顆牙齒被打落了。


阿義的爸爸後來存了一些錢，離開了恐怖的機場，自己開了家鐵工廠，

隨著台灣經濟起飛，生意逐漸好轉，


但是，在阿義的成長過程中，他的台灣國語以及比較貧窮的家境

讓同學們的譏笑始終跟隨著他。


「我..我一定要出人頭地！」

上課時，他不停地搓雙手，讓左手和右手的手指不停錯動，

這個極度壓力、焦慮時的兒時舉動，到了長大之後，都還是存在。


(聽起來好可憐喔...)

我不禁為他感到難過。


這些事情，是當時馬英九在聊天過程中，

觀察到他的錯動手指的奇異動作，而詢問阿義的，

當時酒酣耳熟，阿義也覺得對方是可以交心的正妹，

所以把這些陳年往事告訴了他。


阿義說，他隔天就要飛回台灣，

接著應該會高薪進入國家級的研究單位，

但是，台灣對他來說，是一個矛盾的地方。


「台灣就像是一片花圃，我是因為這片土壤孕育出來的花草，

  也因為土壤的養分，才有著我，但是，我很不喜歡栽種我的園丁..」


當時馬英九並沒有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畢竟當時反政府很潮，

一點都不意外。他們相約等馬英九畢業回國後，再行相聚。


這個阿義，在整個中華民國-台灣的歷史中，占著非常重要的地位，

但這是後話，在當時誰也沒有預料到，後續的發展是如此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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