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板 RobertDahl
作者 標題 [看冊] 早知道就待在家
時間 2022-05-06 Fri. 22:46:02
作者:謝哲青
出版:皇冠|2021
寫在出發之前
大部分的我們,應該都知道「為什麼出門」以及「如何回家」。無論在外流浪多久,終究會回到旅行的原點,也就是被我們稱之為「家」的地方。當然,家可能是物理性的場所,也可能是精神性的所在。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許多英格蘭的年輕人受到感召,前仆後繼地奔向歐陸,去打那場「終結一切戰爭的戰爭」,多年後有幸還鄉的孩子們,發現自己的房間,維持得和出門時一模一樣,不禁痛哭失聲。自己在戰場上變了,但「家」仍定格在某個魔法時刻,彷彿這些物件留在原地,就能夠留住那個稍縱即逝的美好,等待遊子的歸來,繼續完成未竟的生活。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以為,世界就是我的家。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家,就是我的世界。
漂泊多年後,最終,所想念的,是我離開的家。
正如我多年前在某次訪談中所說的:旅行,是為了找到回家的路。
算命先生告訴我
命宮與身宮,都是殺破狼的格局,代表你這個人膽子大(魯莽),主觀重(固執),率性而為(個性隨便),不安現實(輕浮),喜歡變動改革創新(怕無聊,沒耐性),敢去投機冒險,而且性子很急很衝動,很果斷,一生多變少安(是命很苦嗎?)
哲學家黑格爾曾經說過:
「歷史,或許可以從幸福的觀點來思考,但歷史不是幸福成長的沃土。充滿幸福的時代,在歷史紀錄上往往都是一片空白。」
人終究意思,沒有例外,重點是那天來臨之前,你怎麼生活。
那些殺不死我的,會讓我更脆弱。
我唯一能做的,是向命運學習,與脆弱同行,讓自己更強大。
「我看不見任何的結束,包括死亡。』命理師凝視我的雙眼,『對很多人來說,即使活著,也像是死了一樣,什麼是生?什麼又是死?這是個值得好好思索的問題。人終究一死,沒有例外,重點是那天來臨之前,你怎麼生活。你會一直旅行,但不好的是也會如影隨形……你會生病、遺失重要的東西、行程會出乎意料地延誤、遇到不友善的動物,和充滿惡意的人交手,總是與死亡擦身而過,不過最後,你終將以倖存者的姿態活下來,分享你的故事。」
我決定提出最後的疑問:『你相信你在牌裡看到的一切嗎?』
「如果照單全收』他態度誠懇地回答我的質疑:『那麼人就不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在牌面上看見的,是真實的影子,光從左邊來,影子就會出現在右側。不同的角度,它的投影也會不一樣,我的工作,是讓人透過影子,了解自己的位置與角度,釐清自己的方向,我始終相信,人可以改變自己。」
凡人注定要陷入無盡循環的傷悲!與無可計量的憂愁裡。
「旅行」(Travel)這個字,本身就意味著「選擇、折磨、辛勞工作與朝聖」的多重含義,誰說出門才能找到自我?又是誰說待在家不能得到幸福?只要不斷地移動,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算是旅行,都算是每個人探索自己存在意義的一部分。
在描寫七里濱的段落,作家是如此鋪陳的:
「把窗簾全打開後,久木回到凜子旁邊躺下。
夏季剛過,熱氣蒸騰的水氣瀰漫在空氣之中,落日吸納了霧靄,越發顯得碩大無比。然而,當太陽的底邊剛一落到丘陵上,便迅速地萎縮,變成了凝固的絳紅血團。
這麼美的夕陽,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當夕陽殘留的火紅,消逝在丘陵上後,天空迫不及待地變成紫色,黑暗則環抱在深紫外圍。一旦沒有了陽光,黑夜便迅速降臨,剛才還金光輝映的大海,瞬間變得一片黢黑,只有遠方江之島的輪廓,與海岸上點光亮一起清晰地顯現了出來。
渡邊淳一的文字,有溫度,有色彩,有壓抑的熱情,有欲言又止的念想,還有呼之欲出的不安,潛藏其中,但是……
「蛤!就這樣,沒了?」團體裡一位大姊大聲驚呼。
我們坐在七里濱咖啡座,眺望紫羅蘭色的大海,與香草色的天空。髮型奔放不羈的大姊大率先發難:「我們跑那麼遠為了看這個?我還以為有別的咧!」
「下午抵達後,天光依舊明亮,兩人直接去遊覽了從中輕井澤經過白絲瀑布,到鬼押出一帶的高原秋色。
和七月的梅雨天來這裡時截然不同。秋高氣清,晴空萬里,隱約可見遠方噴著煙霧的淺開山。
半山裡已是紅葉點染,山腳下遍野的秋芒閃著金黃色的光。
久木和凜子都沈默不語,並不是心情不好,他們想要把金秋時節的自然美景,深深地烙印在眼底心中。
隨著太陽西斜,由山腳下開始逐漸變暗,卻讓淺開山的輪廓更加鮮明,轉眼間,就只剩下了峰頂白雲上湧動的亮光。
他們匆匆下了山,不可思議的是,在嚮往生的時候,容易陶醉於寂寥的秋色;而在準備赴死的現在,卻急於逃離這樣的風景。」
「膽小鬼連幸福都會害怕……碰到棉花都會受傷,有時也會被幸福所傷害。」我偶爾還是會想起這段出自《人間失格》的文字。不同於渡邊淳一全心全意浸信的肉體歡愛,太宰治的真誠表現在另一方面--暗黑、軟弱、消沈、鬱悶,得意時跋扈囂張,跌跤時也毫不客氣放聲大哭,會虛張聲勢,也會耍小心機使壞,他筆下那些「不真心、不開朗、沒氣概」的人物,其實都是在日常生活中虛情假意、強顏歡笑,故做鎮定的「我們」。讀完太宰治的文字,老是覺得自己有種被冒犯的不痛快,但這就是太宰治,要我們赤條條地去面對,自己脆弱的內心。
自古以來,日本人對於男女之愛就相當寬容,讀過《伊勢物語的朋友就知道:青梅竹馬的純愛、公子與下女的階級之戀、兄妹間不可道破的禁忌之愛、愛上朋友妹妹的無名之愛、有夫之婦與有婦之夫的多角畸戀,見不了光的情夫與情婦們、遠距離、單相思,以及超越年齡與階級的「格差戀」……十人十色,應有盡有,說《伊勢物語》是本「情書」應該不會有人反對。
「要如何證明,你就是你說的那個人?」除了姓名在本國母語的正確寫法外,最好附帶萬國通用的拼寫方式,這份文件有體制賦予個人的數字編號,承認持有人具有某國的公民身分,這份文件是「我」獨一無二的官方證明文件。在德國,它被稱為Personalausweis,阿富汗則是Tazkira,馬來西亞是Mykad,在國內則是「國民身分證」。當然,踏出國門,則是全世界大部分國家都承認的護照。
關於護照,最早被記載與猶太教正典《塔納赫》,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統治者阿爾塔薛西斯一世(Artaxerxes 1)的一位官員,請求允許他前往猶大王國。差不多晚個一百年左右,古印度孔雀王朝的《政事論》(Arthashastra),也提到一種稱之為Mudrādhyakṣa 的密封文件,持有人可以自由出入帝國境內的大城小鎮。
在中世紀的伊斯蘭帝國,只有繳納天課(Zakat)的穆斯林,或繳交人頭稅(吉扎耶,Jizya)的「被保護民」(齊米,dhimmi),會收到一種稱之為「巴松」(bara'a)的完稅收據。持有它,才被允許前往哈里發統治領內不同地區。
詞源學研究告訴我們,當今所謂的「Passport」,來自歐洲中世紀證明持有人姓名、出生地、職業與所屬工會,在持友人通過各城邦大門(Porte)時所需要的書面文件,奇怪的是,在各國港口之間的旅行不需要任何的文件,只有在內陸旅行時才派得上用場。
失去成為正常人資格後,最大的痛苦,不是有沒有錢,或吃飽穿暖的問題。
「人是社會性的存在」,最深刻的折磨,是必須承受冷漠以對的鼓勵,和群體施加在個人身上的精神凌遲。
這些旅途中的不期而遇,被攜帶回來的偶然,記述著原本不屬於我的回憶。
無論接受贈予、購買、撿拾或其他方式,世界的一部分成為自我的一部分,似乎,我們的世界也向外延伸了一些。
蘇聯解體後十年,我沿著西伯利亞鐵路,抵達朝思暮想的莫斯科。眼神冷峻,不苟言笑,每個人頭上似乎都頂著一片散不去的烏雲,我所看見的莫斯科市民,不像是住在那裡,倒像是困在那裡。當年俄羅斯的經濟才剛從休克中甦醒,百廢待興只是溢美的文學修辭,不知道明天何去何從的絕望,才是讓人啞口無言的真實。
為了把美金換成盧布,我前往最熱鬧的特維爾大街,找尋可以換錢的窗口。
於是天真無邪的我,真的揣著美金,傻傻地在特特爾的兌換所換錢。
「我想把這張一百元美元換開。」
「我不能接受你的紙鈔」櫃姐將紙鈔放在盤子上遞了過來,我再三確認過,上面的人頭原來是富蘭克林的百元美金,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黑色可疑的五元美鈔,她從容淡定,面無表情地說:「它是假的。」
「這不是我的鈔票,我剛剛給妳的,是一張百元鈔」「請你看清楚,就是這張五元美金,沒錯?」她一口咬定:「而且是假的。」
此時的我,再也顧不了外交準則與國際禮儀,「有點」大聲地和她爭辯片刻,當時的我實在太年輕了,不知道這些舉動會給自己帶來怎麼樣的危險。
不知何時,她及我的背後,出現了兩位身穿皮、身形魁梧的光頭大漢。
「你就走開,不要找我麻煩。我想你的家人會希望你平安回家,還有……」她伸手把那張假美金抽走:「這東西違法,不可以離開這裡。」
我背後的光頭佬一把抓著我的右肩,將我狠狠地摔在門外,皺摺的口袋裡面另一張五十元美金露出頭來,我想他們也看見了。
我趕緊站起身來,快步離開地下兌換的是非之地,不過,已經太晚了。
1960年所出版的短篇小說集《Kiss Kiss》裡的《豬》(Pig)。
https://en.wikipedia.org/wiki/Pig_(short_story)
時至今日,我們實在很難臆測,羅德‧達爾寫下這個故事真正的動機為何?
可以確定的是,被別人騙光錢,並將自己送上屠宰場,不是別人,正是天真無邪的萊辛頓本人。如果說這故事有什麼寓意的話,我就是故事中,把自己送進危險的小豬。
所有旅途帶回來的物件,都只是現實世界之支離的碎片,唯有附上故事後,這些物件才有意義,散發出存在的光輝,點出價值與意義。
預計三個月結束的阿富汗行動,最後卻歹戲拖棚打了九年。許多人的父親、兒子、兄弟,在這場不必要的戰爭中消失。
透過娜塔莎及其他朋友的翻譯、解釋、補充、註解……我沉默地傾聽安娜奶奶陳述的過往,我想起格羅斯曼,這位沒什麼人聽過的蘇聯作家,還有他那部注定偉大的《生活與命運》:
「所有人在面對戰爭中失去兒子的母親都是有愧的,而所有證明自己無愧的掙扎,在母親的悲傷前都只是徒勞。」一樣是追求特別的體驗,卻是朝兩個不同的方向進行。
出門旅行不再是「尋找我是誰」的漫長征途,而是暫時「想忘記我是誰」的逃離。
原來,在陌生的土地上成為陌生人,這也是旅行的目的與意義。
「在我提筆寫下這段經歷的同時,彷彿又聽見傍晚所有的聲響在同一瞬間完全靜止,金色夕陽下鳥兒不再啼唱,美好時光也隨之消散無蹤。」
--亨利‧詹姆斯《碧廬冤孽》(The Turn of the Screw)
說故事的人
我們透過現實創造故事,同時,故事也行塑著你我的現實。
數學、自然科學或邏輯辯證,無法解決我們在生活中所面臨的種種「不確定」,尤其是資訊焦慮,快速變化的今天,只有「故事」,可以讓我們找到安身立命的方式,出色的敘事者往往在社會群體中占有中心的位置,看看那些政治人物、企業家、文學家或媒體名嘴,他們的陳述,幾乎左右了社會群體的動向,也難怪美國哲學家華特‧費雪將我們人類的學名Homo Sapiens(智人)變成Homo Narrans,意思是「說故事的人」。
當河馬感到威脅時,就會像街頭混混一樣亮出傢伙,河馬張大嘴巴打哈欠的討喜模樣,其實牠是在警告大家:「我很不爽了。」
另外一件河馬的恐怖凶器,是牠無比醒目,估計可以放進一張十二人團圓桌的大嘴。包括我在內,很多人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河馬可以把人「咬成兩半」,而且是切口整齊的一分為二。三公尺長的尼羅鱷辦不到,巨獅,鯊魚、發情期的棕熊也沒這種本事,但是一頭心情極差的公河馬是有辦法。
我在二零二零所出版的《穿越撒哈拉》中,分享了我和駱駝之間的恩怨情仇。總是若無其事地反芻草秣、打嗝、磨牙、放屁的駱駝,算是看不起人的動物之最,只要和牠們相處過後,你就會了解,駱駝真的是喜怒形於色的直性子,開心時會踩著輕快的小碎步行進,起床氣和心情糟時會跺腳,或步履蹣跚地拖行。捉弄人時會奸笑,不屑時會朝你的臉吐口水,吵架輸了會哭泣,就算是吵贏了的那隻心情也會莫名地差,不想理人,然後幾小時悶不作聲地向前衝。
大象這是另一個獨特的存在。無論是非洲草原象、非洲叢林象或亞洲象,牠們都是現存於地表最大的動物--順便補充一下,依次是象、犀牛,還有河馬。
在非洲旅行,幾乎每個國家都有關於恐怖大象的都市傳說,多到我以為有一四五零在為牠們宣傳造勢。直到我在波札那,親眼見證被大象蹂躪的村莊,才知道大家言之鑿鑿的威脅是真的。
當地人稱這種暴徒相象為「KALI」,意識是兇狠的、無情的。暴徒象只要看到人,或只是聞到人味,就會凶性大發。
通常,人們從KALI身上發現不該在牠身上的東西:鋼釘、瓶蓋、鐵絲、碎鉛片,以及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破銅爛鐵。資源匱乏的盜獵者,往往異想天開地製造兇器,有些真的致命,但大部分土製彈藥只能造就傷口,不一定能殺死目標,當這些碎片卡在大象身體時,就會造成持續性的疼痛,大家有牙痛的經驗嗎?這種痛不可耐的肉體折磨,再善良的生物也會變成脾氣超差的暴徒流氓。有很多KALI因此精神失常,往往殺了很多人後才被補殺處決。
幾天後我們才知道這隻KALI並沒有受過太多傷,牠發狂的原因是因為--
喝、醉、了!
沒錯,牠喝醉了。要知道大象的消化道十分地冗長,就連玉米、小麥等五穀雜糧都可能在消化過程中發酵成酒精。在灌木叢中不時會發現的非洲漆樹,它的果實因為甜度高,往往在樹上就開始發酵了。別以為只有人類才熱中喝得爛醉,實際上有很多動物也發現乙醇帶來的樂趣,就算果實在樹上沒有熟透發酵,被大象吃進肚子裡有很高的機率會轉化成酒精。走路跌跌撞撞、愛吵架、欺負小象算是正常狀態,萬一碰到酒品差、精神有問題的,就會釀成慘不忍睹的悲劇。
後來我跟鮑德溫講這件事,他抽著菸斗,若有所思地看著遠方。
「這就是非洲,什麼都會殺人,什麼事都會發生。」
實際狀況應該更像是大部分留存在記憶裡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沒有特殊的記憶點,也沒多大的意義,簡而言之,純粹就是記得而已。
與其說,是我選擇了記憶,倒不如說是,記憶選擇了我。
記憶擁有多種特性,其中之一是哲學家所謂的「時間性」(Temporanlity--一種對時間的內在知識,它蘊含著某種「可以從經驗裡轉換新意義」的能力」所以,即使有兩個對同一件事情擁有完全重疊的視角與記憶,但事件仍可能賦予兩人截然不同的意義。
有趣的是,人對時間的意義並非一成不變,最簡單的例子,哲學家們就觀察到,對年輕人來說,人的一生似乎有點漫長,但只要跨過某些年齡門檻,時間感會隨著人變老而壓縮。以至於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在資深公民們的心中,彷彿是昨天才發生一樣。
借用托爾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最了最為人傳誦的那句話:
「所有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則擁有各自的不幸。。」
旅行與冒險的目的,不在於抵達或征服。
如果說,這些旅途中的傷病回憶,對我真的有所啟發的話,我想第一位槳橫渡太平洋的航海家達波維,在完成挑戰後寫下的一句話:
(我並未征服太平洋,是它讓我安然度過。)
「我相信這個經驗會對大眾有所助益……想到這麼多不幸的人能拿我提供的個人經驗排遣寂寞,或在煎熬痛苦中得到安慰,我心中便洋溢著無法言喻的滿足。」兩百多年前,一位年輕軍官因為私鬥而被判居家禁閉,有四十二天的時間,不可以踏出家門一步,「在自己房間裡旅行所得到的樂趣,絕對不會因別人的嫉妒而削減:因為,它不花一毛錢。」
在讀者看不到任何懊惱與回憶的禁足中,作者德梅斯特向我們展現他前無古人,目前也看不到來者的自負,並將他的自我感覺良好寫成《在自己房間裡旅行》(Voyage autour de ma chambre)。
「都跟隨我吧!所有情海生波、朋友反目的同胞們,讓我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遠離塵世的薄倖與人群的寡義!」我們彷彿可以看見他站在高崗上搖旗吶喊,「所有的懶骨頭都站起來~世間所有不幸、病痛、寥落的人都來跟著我。」
作者用了四十二篇短文來描寫這三十六步就可以繞完一圈的小房間,從牆上的版畫(「看見眼前第一幅版畫,誰能夠不滿懷感激呢?」)、鏡子(「無疑地,這是我這趟旅途中所見過最奇妙的景緻之一」)、案上的詩集(「這是想像力最美好、最狂妄的奔馳」),到桌下撒嬌的小狗(「相處六年以來,我倆之間的感情從未冷卻過一刻,就算發生過幾回小小的不愉快,我得憑著良心承認,通常錯都在我,但每次先遞出橄欖枝的總是牠」),全都是德梅斯特感嘆與讚美的對象。
「無出塵之胸襟,不能賞會山水;無濟勝之支體,不能搜剔幽秘;無閑曠之歲月,不能稱性逍遙。」
沒心情、沒體力、沒時間,就不能遊山玩水。
社畜中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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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polyarchy 時間: 2022-05-06 22:46:02 (台灣)
※ 編輯: polyarchy 時間: 2022-05-07 02:55:27 (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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