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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大我15歲的姊姊。
她的男友在台北工作，
所以姊姊常常會跑去台北找男友。
那時他們都會住在西門町的一個會館。
平日是500元，假日是800元。
因為寒暑假姊姊有帶我去住過。

某個周末姊姊又上去約會。

週日下午回台中的時候，
我們一起吃飯看新聞。
結果新聞播的是我們所熟悉的會館，
姊姊剛從那裡回來。

會館用黃布條圍起來，
原來301號房昨天有一個日本客自殺，
而且是用門的把手自殺，死意堅決。

姊姊看了傻眼，她們住在201房。
也就是正上方。

國中的我三八又中二，
斜眼開玩笑對姊姊說該不會人家在自殺，
你們在做愛吧。
姊姊那時斜眼瞪我。

這件事情對那時候的我來說有點訝異又驚奇。
因為這算是第一次遇到新聞台播的畫面，
是我去過的地方，
更是姊姊昨晚住的地方，
對於國中的我覺得很神奇。

然後也一直在猜想著，
日本人為什麼突然自殺，
是怎樣的心情呢。

不知道為何，開始常常夢到那位日本人。

夢中的視角中間是門，分為左邊跟右邊。
左邊是301房，也就是日本人住的房間，
右邊是旅館的走廊。
地板為紅色地毯。

夢中的日本人蜷曲在門邊哭泣，
然後右邊是我姊姊跟她男友，
看起來像喝醉酒在3樓走廊徘徊。
最後直接在走廊這個公共空間做敦倫之事。

我看了很衝擊。
畫面左邊是日本人在哭，
畫面右邊是我姊姊在做愛。
而且姊姊是對著我，
她男友在我姊姊後面，
後入式的方式。


然後日本人聽到門外有苟且聲，
似乎啜泣的更大聲了。
然後就開始把繩子吊在門把，
孤獨且難過的上吊。

而右邊的畫面姊姊與男友則是越做越激烈。

雖然我的視角是兩邊都看的到，
但我還是可以努力的選擇我想看的那邊。

這對國中生太衝擊了，
若是你，
你會選擇看一個人自殺的過程，
還是看你姊姊在走廊做愛的表情跟過程？

我最後選擇看人死亡。


日本人從哭，從表情皺眉頭，扭曲，
閉上眼，咬牙，慢慢停止擺動。


我就驚醒了。


不過上天似乎不厚愛我。
我還是常常夢到這個夢，
彷彿就是要逼我也看姊姊的表情。
我真的有夠衰。

姊姊表情也是皺眉頭，閉上眼，
彷彿很不舒服的樣子。

我一瞬間無法分辨上吊的表情跟做愛的表情差在哪裡，都是那樣的痛苦、皺眉，只是程度
上的差別。


歲月如梭，
今年我36歲，跟每任女友做愛時，
我會強迫他們全程要笑著看著我，
不然我腦中會出現日本人上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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