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寄自 ptt.cc 更新時間: 2021-01-21 03:00:08
看板 marvel
作者 標題 [翻譯] Nosleep-地下室裡的人越來越靠近了(10)
時間 Wed Jan 20 09:44:57 2021
原文網址:
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jw2eak/the_man_in_my_basement_takes_one_step_closer/
The man in my basement takes one step closer every week. [Part 10] : nosleep 1.4k votes, 62 comments. - - - - - - - - - - - - - — You can leave the house, but never sleep anywhere else. — Countless theories buzzed through my … ...
原文標題:The man in my basement takes one step closer every week.[Part 10]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尚未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翻譯時為語句通順有稍作修改,若有錯誤或誤解原文的地方,還請不吝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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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an in my basement takes one step closer every week.
地下室裡的人越來越靠近了
你可以離開房子,但永遠不要在外過夜。
--
沿著公路行駛時,各種想法如蝗蟲過境般衝擊我的大腦。是保羅酒駕撞到查克嗎?是保羅
把衣帽架碎片捆起來、爬過通道,然後放到我家的嗎?保羅是不是入侵者的奴隸?我是不
是正在成為入侵者的奴隸?
把衣帽架碎片捆起來、爬過通道,然後放到我家的嗎?保羅是不是入侵者的奴隸?我是不
是正在成為入侵者的奴隸?
在看過那些他媽的片段後,至少有些事比較明朗了。有點啦。
不只是入侵者與受害者之間相連,入侵者的受害者們彼此之間也會相連。或許是某種蜂群
般的群體意識;或許人們會被變成入侵者。此刻,一切似乎都有可能。彷彿我處在解開謎
團的邊緣,終於能把所有線索拼湊起來,但其實我已經有這種感覺一陣子了。
般的群體意識;或許人們會被變成入侵者。此刻,一切似乎都有可能。彷彿我處在解開謎
團的邊緣,終於能把所有線索拼湊起來,但其實我已經有這種感覺一陣子了。
還有,幾天前,在餐廳外,保羅的眼睛動得很怪:就像有人跳進他的腦袋,快速掃視周圍
,又再跳出去。現在懂了,其實就是我跳進保羅的腦袋裡。噩夢般的邏輯或這一切讓我暈
眩想吐--宛若沒有出口的狂歡宿醉之旅。由悖論織成的網,充滿混亂與瘋狂,答案永遠
在一步之外。答案只帶來更多問題,問題只帶來更多困惑。
,又再跳出去。現在懂了,其實就是我跳進保羅的腦袋裡。噩夢般的邏輯或這一切讓我暈
眩想吐--宛若沒有出口的狂歡宿醉之旅。由悖論織成的網,充滿混亂與瘋狂,答案永遠
在一步之外。答案只帶來更多問題,問題只帶來更多困惑。
更重要的是另一個問題。究竟保羅家裡所謂的「老朋友」是誰?他有所虧欠的人,他「照
顧」的人。那會不會是我的童年好友查克?
我知道這很瘋狂,但聽我說。在片段的景象中,我透過保羅的眼睛看見了一台綠色腳踏車
。正是根據警方推測我的朋友查克死前在騎的那一台腳踏車。是保羅在這麼多年前撞到他
嗎?他發現查克躺在路邊,奄奄一息,然後帶他回家嗎?他是不是用醫療設備和軍隊中的
訓練,維持住他的生命?時間軸真的有對上嗎?不是不可能,但光有這種想法就夠瘋狂了
。
。正是根據警方推測我的朋友查克死前在騎的那一台腳踏車。是保羅在這麼多年前撞到他
嗎?他發現查克躺在路邊,奄奄一息,然後帶他回家嗎?他是不是用醫療設備和軍隊中的
訓練,維持住他的生命?時間軸真的有對上嗎?不是不可能,但光有這種想法就夠瘋狂了
。
機率有多高?在這麼多年後,保羅正巧住在我家對街?入侵者是否從一開始就操控著一切
?也許這傢伙早就滲入我的人生,遠超過幾週時間。當我仔細思索,所有事都有種模糊的
熟悉感,像是既視感。
?也許這傢伙早就滲入我的人生,遠超過幾週時間。當我仔細思索,所有事都有種模糊的
熟悉感,像是既視感。
像是人快死去前的感覺。如果你曾遭遇過很嚴重的車禍,或是遇到可能會讓你走上人生末
路的事情,就能了解這種感覺。你會看見深淵的一部份。也許有生以來第一次,你意識到
,過了某個時間點,你就再也不存在於世界上。如同電影《螢光幕後》中馬克斯.舒馬克
的台詞:「死亡變得可以感知,具有可定義的特徵。」在此之前,我不曾真正恐懼死亡。
我還曾歡迎它的到來;當你保持一定距離,被關在柵欄後方保護著,你能輕易說出這種話
。但當萬物終結已經來到面前約十呎處,直望進你的眼底……
路的事情,就能了解這種感覺。你會看見深淵的一部份。也許有生以來第一次,你意識到
,過了某個時間點,你就再也不存在於世界上。如同電影《螢光幕後》中馬克斯.舒馬克
的台詞:「死亡變得可以感知,具有可定義的特徵。」在此之前,我不曾真正恐懼死亡。
我還曾歡迎它的到來;當你保持一定距離,被關在柵欄後方保護著,你能輕易說出這種話
。但當萬物終結已經來到面前約十呎處,直望進你的眼底……
手機開始在杯架裡震動、緩緩旋轉,螢幕亮起。我開進附近加油站的停車場:巴斯特的加
倍好油。停好車、拿起手機,我回撥未接來電。
「布萊德利?」電話另一端的聲音說。
「布蘭登……」
「喔,布蘭登,我真笨!」是豪伊,百分之百。
「怎了?」我說。
「沒什麼,只是,呃,確認一下你有沒有事。一陣子沒看到你了。」
「嗯,我沒事。只是處理一些雜事。」
「喔……你昨晚不在家?」
「不在。」
「哼……」
「怎麼了?」
「嗯有人把你的……『藝術』東東拆壞了。」
「藝術東東?」我已經忘記說明為何把門堵住時用的藉口了。
「那個……地下室的門。」他說:「整個不見了,連門框也是。」
「喔……」我說,試著讓聲音聽起來冷靜:「對,我呃……付錢請人來拆走了。」我說謊
。
「大半夜?」
「對,我想是的,如果他們那時候去拆的話。」
「我準備睡覺時,門還在,當我醒來後,門就不見了。」
「我猜他們很安靜……」我說,加上第二個謊言後顯得更荒謬了。
「是吧,我也是個淺眠的人。」他咯咯笑:「總之,」豪伊繼續說:「我打來是想問能不
能再待上幾週。等我拿到錢就會付你房租。」
「可以啊,豪伊,別擔心。」我說:「就這樣?」
「嗯,掰啦布蘭登。再次謝謝你,這真的對我很重要,兄弟。」
我掛上電話。棒極了。現在地下室的門消失了。
這麼多令人困惑的事情中,我仍無法理解規則八:你可以離開房子,但永遠不要在外過夜
。
思緒轉到米契身上。他知道的遠不止說出來的那些。我依舊不信任他,但勝過保羅。標準
很低,我知道。我拿出手機撥出他的號碼。響了五聲後直接進到語音信箱。語音信箱已滿
。我又打了一次……還是一樣。再打一次。響兩聲後一片寂靜。他直接掛掉電話。米契想
無視我。該換B計畫了。
很低,我知道。我拿出手機撥出他的號碼。響了五聲後直接進到語音信箱。語音信箱已滿
。我又打了一次……還是一樣。再打一次。響兩聲後一片寂靜。他直接掛掉電話。米契想
無視我。該換B計畫了。
我在加油站買了便宜的拋棄式手機和一包菸。是,我在幾個月前戒菸了,但我需要東西幫
我冷靜。抽完這包就會繼續戒菸了。不要評斷我。
我回到車上,點上一根菸,用拋棄式手機撥給米契,這樣他就認不出這個號碼了。我討厭
像個跟蹤狂,但我的人生顯然就靠它了。
響了三聲……米契接起電話:
「喂?」
「米契,拜託別掛電話。」
沉默,然後:
「你想做什麼?」
「很抱歉我和你的--」我阻止自己說出爸爸這個字:「和鄰居說話,我只是--」
「--你想做什麼?」米契說,失去耐心。
「我只是需要跟你談談,再一次,面對面。」
「我不知道……」他嘆氣:「我已經說太多了。就繼續遵守規則,無視其他事情。」
「米契,拜託。我真的快瘋了。再聊一次就好。」
「你跟鄰居說了什麼?」
「幾乎什麼都沒說,我只說--」
「--知道嗎?沒差了,」他又嘆氣:「3***貝克街。到的時候按門鈴--」
--他結束通話。
--
米契住在一個小鎮上,開下州際公路後約四十分鐘車程的地方。主要街道上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排死氣沉沉的家庭商店,沃爾瑪出現前會看到的那種。最低生存所需。我開向一棟
古老的灰色水泥公寓,看起來像蘇維埃俄羅斯時期的產物。就是這樣的地方。
只有一排死氣沉沉的家庭商店,沃爾瑪出現前會看到的那種。最低生存所需。我開向一棟
古老的灰色水泥公寓,看起來像蘇維埃俄羅斯時期的產物。就是這樣的地方。
我把枴杖從後座拿起來,爬出車外,關上車門。因為撞上路邊護欄,車身被刮出一條很深
的凹痕。很好。我重複檢查口袋。電話:有。彈簧刀:有。現在我隨身帶著彈簧刀,以防
萬一嘛。
的凹痕。很好。我重複檢查口袋。電話:有。彈簧刀:有。現在我隨身帶著彈簧刀,以防
萬一嘛。
天已完全暗了;白天越來越短。空氣冰冷,呼出的氣都成了霧。我拄著拐杖走向建築物,
按響米契房間號碼的門鈴。我一面等一面搓著冰冷的雙手。
門吱嘎開啟。
--
米契家在我眼中看來是70年代風格。開放式設計,中間隔成一半,一邊是廚房,一邊是客
廳。兩者之間是一個吧臺,放著搖搖晃晃的凳子。米契氣色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好,雖然
仍舊很累的樣子。
廳。兩者之間是一個吧臺,放著搖搖晃晃的凳子。米契氣色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好,雖然
仍舊很累的樣子。
「嗨,米契。」我說,擠出笑容。
米契站在約六呎遠的地方,保持沉默。他嘴角微勾,踱步回廚房,開始洗水槽裡的碗盤。
我脫下外套,關上身後的門。米契把鑄鐵的平底鍋上的污漬刷掉,背朝著我。我走到廚房
邊緣,四處張望。他家很整齊,像飯店房間。
我脫下外套,關上身後的門。米契把鑄鐵的平底鍋上的污漬刷掉,背朝著我。我走到廚房
邊緣,四處張望。他家很整齊,像飯店房間。
「鄰居告訴你什麼?」米契說,指的是他的「父親」。
「……說了很多。」
「你相信他?」
「我不知道。」
米契嘆氣,放下碗盤、關上水龍頭。他把手上的水甩掉,轉身靠著檯面:「所以你想從我
這邊知道什麼?」他說,在襯衫上擦手。
「我有幾個問題。」我說。幾個遠遠低估了問題量。
「好,說吧。」
「嗯……」我不知道從哪開始:「昨天晚上,我差點撞上一頭熊,車子打滑,我的頭撞上
窗戶。我幾乎暈了過去,然後--」
「--你潛入其他人的意識中?看見過去的事情,甚至未來?」米契說,雙手交叉在胸前
。
我驚訝地看著他:「對,我是說,不只是那樣,但--」
米契搖頭,彷彿在說,跟我預期的一樣。
「什麼意思?」我說。
「聽著,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出現在這裡,想要找尋『真相』而跳進的無底洞,這不健
康。你陷得越深,就變得越瘋狂。你越瘋狂,它就越容易控制你。」
「控制我?」
米契忽略我的問題:「別再期待某個牧師或靈媒會出現給你解釋。沒有人會現身告訴你這
件事起源於古老詛咒或是類似的狗屁東西,唯一能殺掉它的方法就是獻上一隻狗或向上帝
禱告。」他嘲諷道:「不是那種東西。你沒辦法合理化那種沒有想法的東西。你唯一能做
的,就是繼續遵守規則,盡量拖延時間……」他苦澀地沉默:「如果你覺得這些事能結束
--用一個可愛整齊的蝴蝶結全部綁起來,那麼你將會承受很強烈的打擊。」
件事起源於古老詛咒或是類似的狗屁東西,唯一能殺掉它的方法就是獻上一隻狗或向上帝
禱告。」他嘲諷道:「不是那種東西。你沒辦法合理化那種沒有想法的東西。你唯一能做
的,就是繼續遵守規則,盡量拖延時間……」他苦澀地沉默:「如果你覺得這些事能結束
--用一個可愛整齊的蝴蝶結全部綁起來,那麼你將會承受很強烈的打擊。」
好像我還沒被打擊過似的。
米契望向天花板,謹慎思考下一句話:「我講話這麼模糊,是有充分理由的。當你陷得越
深、知道得越多、分享得越多,你越努力尋找答案;它就越滲入你的生活。滲入你的思想
、你的夢境,所有一切。」
深、知道得越多、分享得越多,你越努力尋找答案;它就越滲入你的生活。滲入你的思想
、你的夢境,所有一切。」
米契揉著下顎:「我自己都難以逃脫。」他說,越過客廳看向我身後的門。我回頭望,門
上有個一層樓高的鏡子,被我的外套遮住一部份。
「在它控制我爸之後,」米契繼續道:「我也幾乎淌入混水。我開始研究、調查。幻覺就
這麼開始了--一如你在車裡發生的事。入侵者用隨機片段回憶餵養你,所有事情似乎有
所關連,似乎背後有個起因,也許的確有。但即便事情有起源,也不代表就是件好事。」
「……我還會遇上什麼?」我說。
這麼開始了--一如你在車裡發生的事。入侵者用隨機片段回憶餵養你,所有事情似乎有
所關連,似乎背後有個起因,也許的確有。但即便事情有起源,也不代表就是件好事。」
「……我還會遇上什麼?」我說。
「你已經遇上了。」米契說:「你正在成為tulpa或之類的東西的奴隸。最糟糕的是,你
仍以為自己很清醒,但才不呢。很快地,你會開始半夜闖進別人家裡,在地下室留下衣帽
架。試著跟別的鄰居說這件事;也許你已經這麼做過,只是忘了。然後你會告訴鄰居不要
擔心,告訴他們自己好好努力。告訴他們這些都是大腦搞的鬼。甚至告訴他們,入侵者出
現後你的人生變得更好,或許他們也可以……」
仍以為自己很清醒,但才不呢。很快地,你會開始半夜闖進別人家裡,在地下室留下衣帽
架。試著跟別的鄰居說這件事;也許你已經這麼做過,只是忘了。然後你會告訴鄰居不要
擔心,告訴他們自己好好努力。告訴他們這些都是大腦搞的鬼。甚至告訴他們,入侵者出
現後你的人生變得更好,或許他們也可以……」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我不知道。全都是理論。到頭來,又有誰會是全知全能的?誰知道tulpa想要什麼?也
許它在孕育混沌。也許它想完成某個更大的目標。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再也不想。我
花太多歲月尋找答案,相信通往一切解答的鑰匙伸手可及,會有個完美解釋一切的啟示。
但這從未出現。每個問題都只導向更多問題、更多困惑、更多執著、更多折磨。」
許它在孕育混沌。也許它想完成某個更大的目標。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再也不想。我
花太多歲月尋找答案,相信通往一切解答的鑰匙伸手可及,會有個完美解釋一切的啟示。
但這從未出現。每個問題都只導向更多問題、更多困惑、更多執著、更多折磨。」
「保羅真的死了嗎?」
米契咬牙。然後他瞪著我,搖搖頭,眼裡寫滿:幹,你真的想知道?「小時候,」他說:
「在我媽帶我們搬出去後,幾年過去了,爸開始振作,不再喝酒、不再在別人鞋裡留下詭
異的紙條,開始吃藥等等。所以我媽在姊姊溫柔的勸說下打電話給他,問他要不要喝杯咖
啡。」
「在我媽帶我們搬出去後,幾年過去了,爸開始振作,不再喝酒、不再在別人鞋裡留下詭
異的紙條,開始吃藥等等。所以我媽在姊姊溫柔的勸說下打電話給他,問他要不要喝杯咖
啡。」
米契沉默,目光在我身後的牆面來回移動。「同一天晚上,警察打來,我爸醉醺醺地開上
鮑利懸崖。他和媽一起去那邊看過星星。」米契作了個鬼臉:「他全速開向懸崖邊緣,保
險桿先撞上護欄。」他搖頭:「信不信由你,他不是第一個開車掉下鮑利懸崖的人。政府
的人在幾個月前裝了護欄,」米契用舌頭頂著臉頰,思考道:「總之呢,我爸還是醉得像
死豬,昏過去了,臉埋在氣囊裡。」米氣走出吧檯,拉出把椅子坐到桌邊:「汽油外洩起
火;爸被活生生燒死。」米契用指節敲了幾下桌子:「警察說他死於失溫,什麼感覺都沒
有,但我知道這並非事實。我意外看見屍體照片:嘴巴張得很開。」米契張嘴示範:「我
不是專家,但人們睡著時通常不會尖叫吧。」
鮑利懸崖。他和媽一起去那邊看過星星。」米契作了個鬼臉:「他全速開向懸崖邊緣,保
險桿先撞上護欄。」他搖頭:「信不信由你,他不是第一個開車掉下鮑利懸崖的人。政府
的人在幾個月前裝了護欄,」米契用舌頭頂著臉頰,思考道:「總之呢,我爸還是醉得像
死豬,昏過去了,臉埋在氣囊裡。」米氣走出吧檯,拉出把椅子坐到桌邊:「汽油外洩起
火;爸被活生生燒死。」米契用指節敲了幾下桌子:「警察說他死於失溫,什麼感覺都沒
有,但我知道這並非事實。我意外看見屍體照片:嘴巴張得很開。」米契張嘴示範:「我
不是專家,但人們睡著時通常不會尖叫吧。」
米契拍上桌子,前後移動他的手:「所以我們討論要賣掉爸的房子。那天是週末,我們把
東西搬出來,然後--」他打住,直直看向我:「爸出現了,騎著一台嶄新的重機。他也
一頭霧水,你懂嗎,覺得我們在對他的東西做什麼。」米契哼口氣:「說他出城旅遊了。
我媽當然瘋了,該死我們全都瘋了。爸從那該死的墳墓爬了回來。」米契望向別處,眼中
隱約帶著淚水,腳重踩在地板上:「驗屍報告、警察,彷彿一切從未發生過。媽歇斯底里
,對著警察局尖叫,說他們想晃點我們。他們沒有。文件不曾存在;至少不再存在了。政
府差點要把我們帶走,因為她失去理智,所以她不再提這件事。我們都是。跟別人說你相
信鬼的存在,會讓對話有點奇怪;跟別人說你爸死而復生,你會被關進精神病院。」他嘲
諷道:「除了這些顯而易見的事,最讓我受不了的,是他的雙手。」米契舉起手,伸開指
頭:「十根手指。包括那隻在地下室裡射斷的。」
東西搬出來,然後--」他打住,直直看向我:「爸出現了,騎著一台嶄新的重機。他也
一頭霧水,你懂嗎,覺得我們在對他的東西做什麼。」米契哼口氣:「說他出城旅遊了。
我媽當然瘋了,該死我們全都瘋了。爸從那該死的墳墓爬了回來。」米契望向別處,眼中
隱約帶著淚水,腳重踩在地板上:「驗屍報告、警察,彷彿一切從未發生過。媽歇斯底里
,對著警察局尖叫,說他們想晃點我們。他們沒有。文件不曾存在;至少不再存在了。政
府差點要把我們帶走,因為她失去理智,所以她不再提這件事。我們都是。跟別人說你相
信鬼的存在,會讓對話有點奇怪;跟別人說你爸死而復生,你會被關進精神病院。」他嘲
諷道:「除了這些顯而易見的事,最讓我受不了的,是他的雙手。」米契舉起手,伸開指
頭:「十根手指。包括那隻在地下室裡射斷的。」
米契再度看向我:「整件事像條該死的鐵絲,曲折了我們的現實。把我們彈進了像是平行
世界或之類的地方。」米契再次看向別處,一面盯著廚房櫥櫃一面說道:「爸,或取代他
的那個東西,試著聯絡我們,但我們不願接受。搬到別的城鎮、切斷所有聯繫。」米契嘆
氣:「在那之後,事情好轉了些。保持距離是好事,特別以當時來說。」他陷入沉默。
世界或之類的地方。」米契再次看向別處,一面盯著廚房櫥櫃一面說道:「爸,或取代他
的那個東西,試著聯絡我們,但我們不願接受。搬到別的城鎮、切斷所有聯繫。」米契嘆
氣:「在那之後,事情好轉了些。保持距離是好事,特別以當時來說。」他陷入沉默。
「什麼事讓你決定回來?」
「不知,也許是愧疚感。病態的好奇心。」
「為什麼留下紙條?」
「我開始問遍他的鄰居,低調地問,問他們有沒有看見或聽見有關我爸的事。這裡每個人
都該死的有夠奇怪,而且很相像。會有奇怪的抖動,像是--」米契示範,用拇指背側搓
揉額頭:「人們記不住基本的單字。眼睛會隨機亂動,還會一直張望四周,像有別人在附
近。我注意過爸也有一樣的毛病。彷彿他地下室裡的東西開始擴散出來,擴展到整個社區
,像是病毒似的。」他說,輕輕移動重心。
都該死的有夠奇怪,而且很相像。會有奇怪的抖動,像是--」米契示範,用拇指背側搓
揉額頭:「人們記不住基本的單字。眼睛會隨機亂動,還會一直張望四周,像有別人在附
近。我注意過爸也有一樣的毛病。彷彿他地下室裡的東西開始擴散出來,擴展到整個社區
,像是病毒似的。」他說,輕輕移動重心。
「……你怎麼找出規則的?」
「不是我。我是說……不完全是,那些只是似乎可以讓它慢下來的方法,至少在我爸的例
子裡有效。在我們離開他前,我發現全都被寫在一張餐巾上。爸雖然有這些缺點,但他真
的有夠聰明。很有邏輯。他會做測試,很有實驗精神,明確搞懂這東西對什麼會有反應、
對什麼不會。」
子裡有效。在我們離開他前,我發現全都被寫在一張餐巾上。爸雖然有這些缺點,但他真
的有夠聰明。很有邏輯。他會做測試,很有實驗精神,明確搞懂這東西對什麼會有反應、
對什麼不會。」
「所以說了這麼多,你只想說:懂得越多,就被控制得越深?」
「也許。這只是理論。」
「然後我基本上就是死定了,不管做什麼都沒用?」
米契從桌邊站起,走向廚房水槽,盯著外頭磚牆景色。
他嘆氣:「聽著,布蘭登。我之前應該對你更加坦白的,但你想知道真相,是吧?」
「對。」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注定好結局。」
我沒有回話。
「在你把衣帽架折成兩半時,」他繼續說:「遊戲就結束了。」
我眨眼。
他回頭看向我:「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不希望你過度焦慮。你越冷靜、越理智,它就得花
越長的時間才能逮住你。」
「逮住我?」
「你現在已經成為它的一部份了,就像我爸、就像鄰居們。」
「任何事都無法阻止它?」
米契搖頭,回頭看向窗外。
「你該離開了。」他說,雙手放在檯面,垂頭喪氣。
「但我還沒有--」
「離開。」他用力拍桌,聲音意外大聲。
我搖頭,拄著拐杖走向門口,穿上外套,將手放上門把。
「謝謝你的幫忙。」我說,聲音滿是諷刺。
我轉動門把;鎖著。怪了。我又試了一次。仍鎖著。「呃米契,」我說,從門上的鏡子望
著他。米契轉過頭,此刻他直挺挺地站在廚房正中央,用手遮著臉;像在玩躲貓貓。
「米、米契?」我說,回頭看。
突然,房間變暗了,但燈並未熄滅。像相機在調整光圈的感覺,一切進入慢動作的噩夢中
。米契左手直直指向天空,像被人從上方拉起。接著是右手。雙手都垂直向上。像被詛咒
的舞者般用趾尖踮著腳站。我恐慌地張大雙眼目睹一切。無法動彈。
。米契左手直直指向天空,像被人從上方拉起。接著是右手。雙手都垂直向上。像被詛咒
的舞者般用趾尖踮著腳站。我恐慌地張大雙眼目睹一切。無法動彈。
他的手忽然垂回身側。像有件拘束衣包覆住他。他站著,面無表情。接著他開始咳嗽,彎
腰走向水槽,一邊搓揉著額頭。
「你還好嗎?」我說,小心翼翼往前走幾步。他舉起一隻手,示意我別再往前。我照做,
但他絕望的喘息與咳嗽聲越來越嚴重,像是嗆到了。他捶打胸口直到終於有東西從嘴裡吐
了出來,掉進漆黑的水槽汙水中。
但他絕望的喘息與咳嗽聲越來越嚴重,像是嗆到了。他捶打胸口直到終於有東西從嘴裡吐
了出來,掉進漆黑的水槽汙水中。
「我沒事……」他喘氣道:「我沒事……」
我轉頭看向門。
米契仍舊背對我,將手伸進滿是泡泡的水裡,搜尋著從他喉嚨跑出的東西。他愣住、抬起
眉毛。慢慢地,他從水裡拿出一個東西:
那東西尺寸像隻筷子,但從這距離看不清楚。「搞什麼?」米契喃喃。他的手忽然又掉回
身側。那東西掉到地上、滑過廚房,減速停在我面前。是隻被分解的手指。非常符合「搞
什麼?」。
身側。那東西掉到地上、滑過廚房,減速停在我面前。是隻被分解的手指。非常符合「搞
什麼?」。
米契從水槽退後,七個急促步伐。他再次像針一般挺直站著。他試著說話,但只能發出漱
口般的咕嚕聲,像是窒息了。
我退回門口,眼睛巡視房間,尋找另一個出口。沒有陽台,就算有樓層也太高,沒辦法從
那裡逃走。
「搞什麼?」米契尖叫:「搞什--」聲音被一連串嗆咳打斷。突然,他的喉嚨鼓起,彷
彿有東西從裡面往外推。頭往後仰,迫使他盯著天花板。接著--有東西從他嘴裡冒了出
來。很多東西。長而蜷曲,像蟲一般:
彿有東西從裡面往外推。頭往後仰,迫使他盯著天花板。接著--有東西從他嘴裡冒了出
來。很多東西。長而蜷曲,像蟲一般:
手指。
有著過多指節的長長手指從他嘴裡滑出,覆蓋在他臉上。枯瘦、過大的手,糾結在一起,
像試著從他嘴中掙扎脫出。死豬色。就像異形抱面蟲。我看過這雙手,在幾個晚上前環抱
著衣帽架。他的嘴被越扯越大,直到開始從嘴角裂開。
像試著從他嘴中掙扎脫出。死豬色。就像異形抱面蟲。我看過這雙手,在幾個晚上前環抱
著衣帽架。他的嘴被越扯越大,直到開始從嘴角裂開。
我受夠了,轉身用肩膀撞門。用全身的力量撞門,一次又一次。與此同時,我從門上的鏡
子目睹身後的恐怖場景。隱藏在陰影中,有個高而與胚胎相似的東西從米契身體裡爬了出
來。全身赤裸,剩下的部分一點一滴從米契皮膚下往外鑽,彷彿有人正從過小的潛水衣中
爬出來。
子目睹身後的恐怖場景。隱藏在陰影中,有個高而與胚胎相似的東西從米契身體裡爬了出
來。全身赤裸,剩下的部分一點一滴從米契皮膚下往外鑽,彷彿有人正從過小的潛水衣中
爬出來。
終於,門被破壞了。我衝進走廊,撞上對側牆壁。其中一支枴杖掉在米契的公寓裡。再見
了拐杖。
我拄著單邊拐杖走出去。但走廊現在變得不一樣了;兩側都沒有盡頭的往前延伸--越來
越暗。我沒有時間細想,只能不斷前進,一跛一跛走過越來越窄的通道。在我身後,一直
有蹣跚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越暗。我沒有時間細想,只能不斷前進,一跛一跛走過越來越窄的通道。在我身後,一直
有蹣跚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那時我意識到走廊加長就部份來說只是幻覺。終點越來越小而造成透視圖般的視角。我繼
續推進。愈加低矮的天花板磨過我的頭,逼我蹲下、逼我四肢著地。爬過牆面逐漸縮小的
公寓走道,在後頭追我的東西越離越近。同時,燃燒毛髮與汽油的氣味逐漸增強。
續推進。愈加低矮的天花板磨過我的頭,逼我蹲下、逼我四肢著地。爬過牆面逐漸縮小的
公寓走道,在後頭追我的東西越離越近。同時,燃燒毛髮與汽油的氣味逐漸增強。
黑暗。
空氣變了,從空調的乾燥涼爽感變得又濕又暗。我不在乎,只是繼續往前爬,一點一點前
進。滿是灰塵的天花板刮過我的背。光線忽然出現,距離不到20公呎。有個空間。我筋疲
力盡,但加快爬行速度。自身呼吸聲圍繞著我,在牆間反彈。我終於闖進空間中,轉了一
圈,看向身後通道。空無一人。在視線所及範圍內,不管之前有什麼東西在追我,都消失
了。至少現在如此。我不靠枴杖,把自己移到附近牆面,完全靠著牆,屏住呼吸。雙眼緊
盯著黑暗的通道。
進。滿是灰塵的天花板刮過我的背。光線忽然出現,距離不到20公呎。有個空間。我筋疲
力盡,但加快爬行速度。自身呼吸聲圍繞著我,在牆間反彈。我終於闖進空間中,轉了一
圈,看向身後通道。空無一人。在視線所及範圍內,不管之前有什麼東西在追我,都消失
了。至少現在如此。我不靠枴杖,把自己移到附近牆面,完全靠著牆,屏住呼吸。雙眼緊
盯著黑暗的通道。
以防萬一。
閉氣幾分鐘後,我冷靜下來,看了看四周。灰塵遍布的地板。夾板牆面。這不可思議的通
道帶我到了某個地下室的後方角落。不是隨便一個地下室。
保羅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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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確認原文的時候,發現原作者有在調整內容,加了一些細節也有改一些內容
不確定前面修改的部分會不會很影響後續劇情,所以我之後會先把前面已經貼上來的幾篇
改完,再來翻11~(這篇因為已經翻完了,就先貼了> <)
希望修改的幅度不會太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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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 頭1F 01/20 10:00
推 : 自此從推理走向奇幻了嗎XD2F 01/20 10:09
我一開始看就覺得這篇很奇幻欸XDD完全不覺得衣帽架是人為事件,我太天真嗎XDD
推 : 好看推!3F 01/20 10:26
推 : 推4F 01/20 10:27
推 : 為什麼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左轉右轉遊戲那篇故事?5F 01/20 10:35
推 : 推6F 01/20 13:10
推 : 推7F 01/20 13:31
推 : 先推再看8F 01/20 13:58
推 : 推9F 01/20 14:08
推 : 超有畫面感的描寫10F 01/20 14:24
推 : 意思是越想弄懂真相越容易被控制精神意識嗎?11F 01/20 15:02
越相信越深陷其中~推 : 有種打恐怖電玩的感覺,身歷其境,太厲害了12F 01/20 16:32
推 : 記不得單字、四周張望…不就是豪伊嗎?13F 01/20 16:54
推 : 感謝翻譯!14F 01/20 17:33
推 : 電影感好強15F 01/20 18:10
推 : 所以米契是掛了嗎??16F 01/20 18:46
推 : 毒鑰也是先讓主角相信巫毒 再對主角施法才有作用17F 01/20 18:50
推 : 米契也被取代了?開始看不懂了18F 01/20 21:22
推 : 這篇真的夠詭異的19F 01/20 22:35
推 : 又看不懂了QAQQ20F 01/21 01:05
※ 編輯: WeinoVi (182.235.93.131 臺灣), 01/21/2021 02:02:05推 : 變輪迴了qq21F 01/21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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