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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純粹是，本來就想寫悲劇，後來突然發慈悲才改成了那個結局。
但想了一下，我還是想給一點教訓……
別問我為什麼，每次回頭看這篇就會覺得應該讓他後悔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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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diós, te quiero.

　　All those moments will be lost in time, like tears in rain.

　　是我殺了她，我親手殺掉了……對我付出所有的她。

　　即便我不想承認，但這沉重的真相還是無可避面地逼到我的眼前，殘忍地告訴我，我的自私將讓我一輩子後悔莫及。


　　「你把那些信放哪了？」她當時還笑得那樣平靜，那樣……溫暖陽光。

　　「幹嘛？」其實連我自己都不記得放哪了。

　　她在書櫃前看似隨意地翻著東西，「沒阿……我想拿回來燒掉。」

　　原本以為的玩笑，原來並不好笑。原來計畫了這麼久嗎？連一點點讓我贖罪的機會都不給嗎？就這麼恨我嗎？

　　Adiós, te quiero。永別了，我的愛。



　　「不痛嗎？」

　　她輕笑，隨後淡然地開口：「習慣了就沒什麼，我對這種痛沒什麼感覺。」

　　聽說心痛就跟火燒紋身一樣，都是六級疼痛，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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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禮沒有拖延地來到眼前，掙扎猶豫著是否要去。一個殺人兇手前往受害者的葬禮，怎麼聽都覺得荒謬至極。

　　但我看見她了。

　　睜眼是碧海藍天的沙灘，陽光刺地我看不清眼前，海浪聲有規律地在耳邊漫開，身體被海水反覆的包裹又脫去，我躺在一個人的懷裡。

　　「怎麼這麼傻呢？」我躺在她的腿上，她的臉卻模糊不清，聲音依然溫柔恬淡，卻問我一個我也不懂的問題。

　　溫柔地撫著我的頭，像是要哄我睡去，她穿著白色蕾絲的連身裙，裙襬都被浪花打溼了，海岸的交界線上，一眼望去卻看不到沙灘的盡頭。

　　「對不起。」在嗆咳聲中，我艱難地說出這句。

　　她俯身抱緊了我，像在安慰一個哭泣地孩子，「這不全是因為你啊……。」

　　我沒有一絲力氣，身體像被掏空了一樣載浮載沉著，海浪像是要帶走我的身體。

　　親我了一下我的額頭，我還記得她說這代表了原諒，她開口說：「你在乎過我的，對吧？」眼淚從眼角滑落。

　　我用盡了全力才能抬手，拭去她的眼淚，點了點頭。

　　「那快點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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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救護車！」陌生的男人在我旁邊大吼，我的喉嚨嗆出了水，很多很多水……。

　　幾個人將我抬上擔架，我昏昏沉沉任人擺佈著，被送上救護車，然後送往了最近的醫院。

　　為什麼要救我呢……苦笑著卻沒有答案，她永遠不會給我答案了。

　　Adiós, te quiero。永別了，我的愛。

　　妳出走的地方，為什麼不讓我跟呢？

　　出院時是室友來接我的，回程的路上他卻莫名地抱怨：「你到底哪時候跑去相館亂印東西？」

　　我一臉疑惑，「什麼東西？我一直在醫院。」

　　「欸？那相館送來的那個到底是什麼？」

　　回到家裡終於看見了那奇怪的包裹，開封拆掉了紙箱，是一副組圖。用幾百張我的照片拼貼成……她的背影，和一行字。

　　All those moments will be lost in time, like tears in rain.

　　模糊的側臉像在微笑，在得逞與沒有得逞中用最溫柔的方式報復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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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s0123d 時間: 2020-05-12 21:37:47 (台灣)